血仙饶有兴趣的看他手忙脚乱的背影,裙底伸出一根枝条,慢悠悠的抽打着床铺,就像一脸餍足的猫咪。
血仙喜欢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周云砚的味道。他用过的被子,睡过的床铺,穿过的衣服,到处都是周云砚生活过的痕迹。
从他十四岁到十九岁,血仙昏睡的五年里,没有看见过的周云砚,就是生活在这里。
躺了一会,血仙从床上爬起,拉开了房门。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简单的看过,这里真是太小了。
血仙常年在京中的将军府里穿梭,见识过将军府的广阔之后,再看这里,还不及将军府的一座院子。
虽说是镇关将军府,但原来就是个富贵人家的院子,后来被用来做将军府。在边关这吃不饱的地界,也就没人在乎那么多。
周云砚也是个不挑吃穿的,换个牌匾就当将军府了。若是周家老太君看到孙儿居然住的这么简陋,估计又得心痛了。
按理说,再简陋的将军府也得有十几名士兵严密的看守,周云砚用不着,从白日到黑夜,只需两个士兵在门前守着,来回换班。
士兵们通常也不会进到院子里来,所以血仙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也没人知道。
见血仙出来,等候在门边的遁地虎做了个揖,他已经变成了人的模样,佝偻着身子坐在门口。
血仙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把门口那块地里的死根刨出来。”
这院子里有几处花圃,里面都是死花烂根,看起来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打理。
遁地虎刚变成人形,就被血仙叱令变回了土鼠,勤勤恳恳去挖地。不愧是挖土家族,不出一会的功夫,遁地虎便将前院的的地挖好了。
血仙袖子一挥,方才还什么都没有的花圃中就长出了许多嫩绿的芽,嫩芽随着微风快速的生长,不一会便长到了及腰的高度。
花骨朵像一个个破壳的鸡蛋,绽放出一朵朵姹紫嫣红的好颜色。
待两边花圃里都变得五彩缤纷,血仙觉得少了点什么,手指在空中点了点。
花坛旁迅速的长出一颗树,树木同样快速的生根发芽,不一会便超过了院墙的高度,枝头结起一朵朵硕大的花朵,红得沁人心脾。
在大门守着的士兵听到响动,向后望了一眼,对身边的人,奇怪的道:“将军院子里何时种了棵地荷花?”
另一个守卫的人也回头望了眼:“以前就有了吧,可能才长到这么高?这地荷花开得好艳啊。”
整理完了院子,血仙又走回房中。
周云砚的屋子是典型的单身武官房,遍眼所及没有一点新鲜的颜色。
血仙甩了甩衣袖,她方才抱着的被子就变成了柔软的粉色,桌子上的白色茶壶,上面逐渐显现出了花朵的形状,好似用染料画上去的一般,栩栩如生。
不知自己家里已经被装点成一片花海的周云砚正在与守知县讨论种棉花的事情。
守知县摸着手里的种子,有些发愁的说:“这种子,能种活吗?”
周云砚放下茶杯,想着血仙之前告诉他的话,说道:“这种子耐旱,喜日头,可以先少种一些,看看收成。”
守知县道:“当真?你听何人所言?”
周云砚:“……听,一位善于农耕之人说的。”
守知县叹道:“那姑且先试一试吧。若是那善于农耕之人也能来边关就好了。”可惜,他们这留不住人。
放下种子,守知县面带歉意的道:“周兄你堂堂镇关将军,每日还要帮我操心这农耕之事,守某实在是愧疚。”
周云砚摆摆手:“我既是镇关将军,这关里的大事小情都与我息息相关,守兄莫再说这般话。”
守知县好一番道谢,才想起来周云砚此番归京是为了定亲,忙问道:“周兄定亲之事如何啊?”
周云砚动作微顿,慢慢拿起了茶杯,道:“未成。”
“哎?周兄临行前不是说和李太傅家结亲吗?”
李太傅嫡女与人私奔之事实在是不好说,周云砚省略了此番周折,轻描淡写的道:“八字没有合成。”
守知县叹口气,在他看来,周云砚真是个好儿郎。
铁骨铮铮,忠君爱国。
怎么这么一个好儿郎,至今都未婚配呢?过了二十若还未娶亲,那真是极少的。
守知县正想着要如何安慰这个好兄弟,就听周云砚说:“不过,云砚此行确实没有白回。”
守知县:“此话何解?”
周云砚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咳,道:“云砚……已有了想要求娶之人。”
16、知本体
守知县听闻,微微惊诧。
周云砚不是孟浪轻率之人,若是短短相见,便能让他生了求娶之意,那应当是相当欢喜的。
“不知周兄是在何处遇见的,哪家女子啊?”守知县好奇的问道。
是她自己追上来的……天生地长。
周云砚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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