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条缓缓的从周云砚的指缝中退了出去,像是为了表达血仙舒适的心情,几根枝条在她身后左右摇曳,顶端不约而同的绽开了几朵地荷花。
若是旁人见到墨黑色的树枝在空中张牙舞爪,定是得吓得惊恐大叫,严重点的得直接昏厥。
许是爱屋及乌,周云砚看血仙身后的枝条竟也觉得很可爱。
周云砚抬起手,拨开血仙额前的头发,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在血仙直溜溜的目光凝视中,周云砚抚着她的脖颈,想要仰颈去亲吻。
血仙哪里用周云砚主动,直接就低头咬了上去。
外面黄沙漫天,屋中人与精怪口舌之争,难分伯仲。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能难分伯仲呢,一定得分出胜负!
27、洗枝条
沙风暴过后,守知县第一时间赶去看上次种的树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多的树苗,竟然一棵都没折,整整齐齐的站在黄沙上,就是叶子有些蔫,就像被人薅秃了头发。
与此同时,镇关将军府的院子里,周云砚正在搬出沐浴用的大浴桶,不是他洗,他要给血仙洗枝条。
周云砚早就想说了,血仙的那些枝条一天什么都吃,哪儿都钻,经常插土里不说,插完土里有时候还想往他嘴里钻……
正好现在阳光明媚,外面的天气也不算冷,特别适合给树精刷枝条。
周云砚倒个水的功夫,血仙的枝条也不闲着,一会帮他挠挠耳朵,一会在他喉结上画圈圈,从远处看,那几条枝干仿佛长在周云砚身上一般。
周少将军忍受着伴侣的“骚扰”,终于将大浴桶灌满了。
血仙慢悠悠的走过去,觑着他道:“你真要给我洗澡?”
周云砚:“……咳咳,不是给你洗澡,是洗枝条。”
血仙想说,那不是一样的吗,这些枝条都是她。
一人一精大眼瞪小眼片刻,周云砚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道:“把枝条伸出来。”
血仙眼睛黏在他的小臂上,道:“伸几条?”
周云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愣了愣:“有几条?”
血仙眨眨眼:“数不清。”
周云砚一噎:“常用的那几条吧。”
就是经常往他衣服里钻,还喜欢在他手心里像泥鳅一样打滚的那几根。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血仙的裙底下伸出了七八根枝条,在周云砚看来,这些枝条长得不说一模一样,但也差不多,根本分不清哪条是那条,就是长短有些不一样。
洗完了一条,放进树枝堆里,立马就会混淆,分不清哪个洗了哪个没洗。
周云砚问道:“血仙能分得清哪条是哪条吗?”
血仙当然能分清,就像自己的左腿和右腿,再像也不会分不清。
但血仙想让周云砚也能分得清她的枝干。
她想了想,手腕一转,手里就多了一截树枝,递给周云砚道:“你给他们写上记号吧。”
周云砚接过树枝,迟疑道:“用这个写?”
血仙颔首,伸出一条树枝给他试写:“这条是那天晚上,你一吹就开花的枝条。”
周云砚瞬间回忆起了那天的场景,有些耳热的接住枝条,想了想:“就叫这根花花吧。”
周云砚给她枝条起什么名字,血仙都会开心,无论什么东西,一旦起了名字,都会不一样起来。
周云砚攥着树枝的右手紧了紧,酝酿了两下才郑重的下笔,写上:花花。
树枝接触枝干表面的感觉非常神奇,很顺滑,就像拿着毛笔在枝干上写字一样,“花花”两字呈金色,周云砚字体大气,有种霸王花的气势。
周云砚写完端详片刻,有些不大好意思道:“我的字不算好看。”
血仙收回枝条,离近看了看:“比我写的好看。”她就像拿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来回把玩。
剩余的几条树枝都往周云砚的身边凑,虽然知道这些枝条都是受血仙的控制,但打眼一看,还真像一群要糖吃的孩子。
周云砚笑着拉过其中一条,问血仙:“这条呢?”
血仙道:“这条是经常往你袍子里钻的那根。”
周云砚:“……”
叫登徒子可好?
这条树枝最后定名为“调皮”,常在周云砚手心里打滚的两条叫“黏黏”和“糊糊”……还剩最后一条,周云砚问:“这条呢?”
血仙想了想,这条还真没怎么跟周云砚接触,就在他面前露过一次脸。
“分食过上次那个人。”指得是探子,千里手。
周云砚心中不禁有点复杂,思索片刻,道:“叫清道夫吧。”
周云砚不由得想到:“哪天其余几条分食探子的树枝是?”他的眼神在起过名的枝条上滑过。
就见“黏黏”,“糊糊”,“花花”等纷纷抬了起来,血仙道:“除了他们几个,还有两三条。”
周云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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