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方才差点吃了他的兔子,现在却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嘴里大口撕咬着兔子的血肉。
鲜红的血液打湿了她的毛发,她毫不在意,用长满软刺的舌头一舔,白色的皮毛上就被染上了一道道血痕。
就像白雪皑皑的地面上洒落了一片热腾腾的鲜血。
既血腥,又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达尔文进化论”似的爱情
就是从草开始的
毛茸茸与懒洋洋的爱情
2、一只妖
岁悠短暂的青草生涯中,没有见过这只动物。
乍眼一看非常像狐狸,但是吻部比狐狸稍短。
她通体雪白,蓬松的毛发犹如新晒好的棉花,一根杂毛都没有。
鼻尖成嫩花苞一般的淡粉色,张开的尖嘴中隐约可见尖锐的牙齿,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泛着食肉动物的杀戮凶光。
耳朵立起,耳尖带着抹嫩粉。
蓬松的大尾巴垂在身后,后方的爪子蓄势待发般的蹬住地面,似乎随时准备跳跃。
她警惕的扫视着四方,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她进食的速度非常快,一只野兔一眨眼就只剩下皮毛。她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巴两侧的胡须,用爪子蹭了蹭嘴边的软肉。
岁悠呆呆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她进食,到结束后整理毛发。
白漓是只幼年的白狸妖,还不会变化成人形,也不会说人话。就连能化成人形的父母所说的话语,她也是一知半解。
纯粹的追随着本能,厮杀,啃咬。
填饱肚子的白漓餍足的用后爪挠了挠耳朵,尾巴轻轻敲打了两下地面。
她感觉后背有些痒,便一个打滚,躺在了草地上,恣意的左右蹭了蹭。左前爪顺势抓过一旁最粗的一株草,玩耍似的用牙齿咬了咬。
岁悠感觉那带着肉垫的爪子霸道的按住了他。
就见白色皮毛的美丽动物张开了嘴,咬了咬他的脖颈。
直接就给他咬了个对穿。
但他一点都不疼,甚至感觉有些痒。
白漓像只猫一般,抱着那株草扑腾了好一会。
用爪子拍它,扯它,再咬它。
好悬没把这株草送去投胎。
至于白漓为什么没把它咬断,纯粹是因为岁悠在草中算是“老”草。
就连老牛都知道要吃嫩草,为什么不吃老草,卡嗓子啊。
玩够了,白漓抖了抖皮毛,甩干净身上的草屑,后爪一蹬,就跳到了树上,几下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岁悠大难不死,还多了一道“保命金符”。
它虽然身上被咬穿了几个洞,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白漓的气味和口水。
食草动物远远就会闻到这种霸道的气味,大多会警觉的绕路跳走。
周围的小草们都在感叹生命的玄妙。
原本以为会死,谁知阴差阳错,被一只食肉动物给救了。
岁悠却在考虑另外一件事。
他不想死在食草动物的口里了。
他想成为一株,死在食肉动物口中的青草……
准确的说,他想死在那只白色皮毛的动物口中。
岁悠确认过,那只动物的口中没有草垢,没有异味,只有长满软刺的舌头与尖锐的牙齿。非常适合做他短暂一生的长眠之地。
……
白漓不知道自己被一株草给惦记了。
她悄声无息的跳上石洞,两个前爪交替踩着石头,想要窥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忽然,她后颈的皮肉就被温柔的提了起来。
白漓四爪腾空,嗅到身后的味道,她自觉的收拢尖爪,就像偷吃了鱼儿被抓到的小猫,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提着她的来人。
“你啊你,又去林子里吃动物了?”容貌艳丽的夫人晃了晃手中的白漓,叹了口气道。
白漓听不太懂人话,但大约能猜出她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甩了甩尾巴,道:“嗷嗷~”
白漓不是在撒娇,相反,她在为自己辩解:那么多的肥畜生,为什么不许吃!
小白狸的叫声天然带着点奶音,非常讨便宜。
白漓的娘是一只白狸妖,她爹是一只白狐妖,家中兄妹一共有两只。
一哥一姐早早就修炼成人,出去闯荡,自立门户了。
像他们这种大妖,就跟老虎差不多。
一山容不得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就是她爹和她娘……不能再多了。
况且大家的食谱都相同,可一座山造,早晚得坐吃山“空”。
为了不发生这种惨事,白漓的爹娘在孩子们修炼成人之后,将他们都撵出了自己的地盘。
几年见一次面就可以了,毕竟妖怪的命长,没有见一面少一面的心酸。
家中最小的白漓,完全继承了美狐爹的好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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