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就拿了自己的手巾开始洗,泡沫丰富,洗得很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清香是加了其他的草药。
阿大:“好!真好!真是好!必须要!”
贺驭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聒噪,他微微颔首,对聂青禾道:“青禾真厉害,竟然能做出这等神奇之物。他们北地人整天吃肉喝奶,身上都出油,如果不用这个只怕洗不净。”
他让阿大拿了账本子出来,把这个加进去。
聂青禾探头看了一眼,“我能看吗?”
贺驭垂眼看她,他个子比她高了足足一头还多,所以垂眼就能看到她鬓角那里居然有一个发旋,这在他眼里也是可爱至极的。
他很想亲亲那里。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忍住了。
他把本子递给她,让她随便看。
聂青禾瞅了瞅,北地能提供的贸易品真是匮乏啊,之前只有马牛羊,后来加了羊毛、毛毡,她想了想,建议道:“咱们可以买他们的奶酪。”
这时候牛乳羊乳不好保存,但是奶酪可以。奶酪的蛋白质和含钙量都很高,人们应该多吃,尤其是军中将士们,最好每天都吃这个,可以强健体魄!
贺驭听她科普了奶酪的营养价值,深信不疑,就顺手填上了。
聂青禾就逗他,“你就不怕我瞎说的?”
贺驭:“你从来不瞎说。”
他趁着阿大没看见,低头飞快地在她鬓角亲了一下。
心疼--教你个打仗利器!
这人!
聂青禾仰头嗔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低头看那本子。
因为被他亲了一下,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来那天,他酒醉后把她摁在怀里亲的场景。
她赶紧喝口花茶冷静一下,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看那大本子,顺便教他怎么做表格。
聂青禾还拿自己烧的柳炭条给他师范一下,这样他可以把供货量、实际交易量、贸易额、交换价格等直接填进去。
贺驭看得黑眸清亮,越发骄傲,他媳妇儿可真厉害。
阿大自然不肯当电灯泡,免得被公子的眼神嗖嗖扎得慌,他找借口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贺驭和聂青禾两人,独处的时候,两人的气氛不由自主地就会暧昧起来。
尽管他们在说很正经的事儿,可那暧昧是阻挡不住的。
他俩虽然已经定亲,却至今没有太过出格的亲密行为,最亲密的就是那天他醉酒把她好一顿亲。
关于醉酒那晚上的亲吻,贺驭第二天十分疑惑,那到底是他做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白日里他就故意试探聂青禾,她都假装不知道糊弄过去。可他看她那脸红害羞的样子,就不是很相信是做梦,便怀疑那是真的,如果没发生过她会很淡定自然地否认,不会这样心虚、脸红。
只是聂青禾打死不承认,他也不好逼迫她。
后来他也偷偷亲过她的耳朵尖以及额头,每一次都猝不及防,惹得她小脸通红,眼波横流。
看着她那似嗔还羞,眉眼含情的样子,他就肯定那天晚上的亲吻是真的!
梦里的她可主动了,像个小妖精,现实她虽然会调戏他,却不会动手动脚。
而且那晚上他吻她、抱她的感觉,和梦里是不一样的。
那以后他再梦见她,拥抱的时候一下子就知道是假的,立刻就会失望,然后梦里的妖精就消失了。
他也说不出是喜欢还是失落,反正失去了做梦的乐趣,然后醒来看见她的时候,想拥抱她的欲望就无比强烈,似乎只有抱着她才能填满内心的空虚。
这会儿没人他又想亲她,还在脑子里描绘了一下可行性,只是不敢太过轻薄,怕她生气。
他就看着她,低声道:“过几天我就要回京城了。”
聂青禾正坐在玫瑰椅上低头写写画画呢,“嗯,你说过的。”
他说了好几次了。
贺驭:“我回京城就看不到你了。”
聂青禾笑道:“我也看不到你啊。”
贺驭:“那你……不想我吗?”
聂青禾:“想,想……”
“有多想啊?”他追问。
聂青禾立刻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了,她不敢抬头,小声道:“你别闹啊,洛姐姐和珍珠她们随时都会过来。”
贺驭站在椅子后面双手撑在书案上,他身材高大,几乎将她圈在怀里却没有碰到她,但是如果她回头或者动一下,就会主动撞进他怀里。
这是他最喜欢玩的游戏了。
聂青禾被他阳刚清冽的气息包围着,心跳加速,生怕他会突然亲她,便赶紧分散他的注意力,“你来看,我给你个东西。”
贺驭的视线从她肩头越过去落在纸上,就发现她画了一副简单却有标注的……舆图?
她为什么会画舆图?
她没有正儿八经读过书,也没有看过舆图,她怎么会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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