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一句话,张千秋的汗就下来了。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腿都有些发颤,可此人毕竟有些倔强脾气,索性承认:“是,我对秋小姐很有好感。”
“好感?这种形容很微妙呢……”
小斋轻笑,又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感觉,从此刻开始,你要把它抹除掉。”
“为,为什么?”
张千秋不服,强自道:“你们没权利干涉别人的感情!”
“呵,我原以为你的智商是最出色的,现在看来,李冬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许是我们太宽容,让你忘了一点,凤凰山不是公司,我们不是老板,你更不是所谓的员工。”
她忽然面色一板,道:“你们擅自闯山,应该庆幸我们不是滥杀之人,不然你还能留条命在这跟我对话?”
轰!
一股莫大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般笼罩,张千秋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脸部的肌肉完全扭曲,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被一只大手捏住,正一点点的往里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
短短几秒钟,却经历了地狱一样的恐怖和痛苦。
好不容易,那股气势收敛,他直接栽倒在地,疼痛的近乎抽搐,偏偏意识还十分清醒。
张千秋,二十啷当岁,家境优越,事业有成,性格果断独立,没缺少过妹子相伴。这种人就是天生的成功者,扔在人堆里从来不会跌份。
如今换了环境,也是自信满满,坚信能闯出一番名堂。不过很可惜,他虽然入了山门,思维还停留在过去。
现代社会人与人打交道,凡事看个脸面,留个后手,顾虑着法律。在一套成熟的既有规则下,你玩我玩,大家乐呵。
但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有约束的文明地带,这就是一片原始苍茫,充满了本能与欲望的血腥荒野。
“呼哧……呼哧……”
张千秋大口喘着粗气,用刚恢复的一点精力,问道:“你,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我说过,我不是滥杀之人,何况还是对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家伙。当然,如果你想死,我可以。”小斋道。
“好,我懂了。”
张千秋撑起身,嘶哑且低沉的道:“我现在没有资格跟你们对话,但总有一天……”
“行了,不用放什么狠话。你一会下山,以后就在北麓庄园做事,出去吧。”
“……”
他一下被怼在嗓子眼里,人倒是有几分性格,竟似啥也没发生过,还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出门。
小斋瞧着对方离开,忽转头道:“你干嘛呢,一句话不说?”
“我都没发现,你冷不丁来这么一出,我说什么啊?”顾玙莫名其妙。
“你这阵子光顾着修炼,能发现个屁!”
小斋鄙视之,又理所当然道:“小秋可是我的,怎么能让别人撬走?”
“嘁!”
顾玙撇了撇嘴,懒得接茬。讲道理,他是真没察觉到张千秋的心思,别说这个,他连张千秋都没见过几次。
丫才上山一个月,就瞄上团宠了。
不能不操心啊!就龙秋那种一米七四小姑娘的画风,带出去买菜都怕走丢了。他们不想因为这点事杀人,可也不能放丫回去,那就得关在山下。
至于说什么报复,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拜托,whocare?
…………
东麓,公墓。
临近春节,按夏国人的风俗,都有给亲属长辈上坟烧纸的习惯。白城就一座公墓,来的人很多,或推着自行车,或双手提着供品,在一道窄窄的石砖路上往往复复。
而在里面的一座墓碑前,一家四口齐聚。
顾玙点了三炷香,摆上瓜果酒水,然后撕开几袋纸钱,手指一抹。一点赤芒传到纸钱上,顿时就烧了起来。
他将火势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烟气袅袅,没往四周扩散,直直的升向天空。小斋站在另一侧,也拿着两袋金元宝,不时往里添加。
龙秋和小堇没什么事,可也乖乖的立在旁边,难得没有打闹。
这自然是爷爷的墓碑,每逢清明、鬼节、春节等几个重要日子,他必定前来拜祭。可修行之后,日程常常错过,比如去年的春节,他人在火洲,就没法前来。
那火烧的很旺,过不多时,就只剩一堆黑色的灰烬。
顾玙在偏侧一点,屈膝跪下,磕了三个头。起身本想走,结果小斋也过去,咣咣磕了三个。
“……”
龙秋愣了愣神,也跟着要磕,被他一把拦住,“行了行了,你就别凑趣了,走吧。”
说着,四人顺着小道离开墓园。
顾玙一路牵着女朋友的手,老实讲,他有点感动。不过俩人相处已久,彼此通透,倒没说什么肉麻的话。
待出了墓园,又沿着一条土道往北拐,只觉人烟稀少。
“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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