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吓了一跳,他本来正冲上前的,一般情况下万难避开这一脚,可杨瀚使腰力一拧,硬生生地一个错合步,从小青身边擦了过去。
学武之人素来有“传拳不传步,传步打师父”的说法,是说拳法可以教你,但配合拳法的步法,却是压箱底的功夫,不到最后关头是不教的。
不然,一旦手眼身法步你都学全了,就要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尴尬局面了。可见学功夫,步法在实战中的作用实还在拳之上,拳脚练得再好,没有灵活有效的步法配合,也难以给对方造成有效打击。所以,武术中又有“百练不如一走”的说法。
好在杨瀚是家传的武艺,虽说他爹死的早,他的武艺都是幼年时打下的底子,自己渐渐长成时凭着印象胡乱练的,这要是他爹活过来,瞧见他现在的这身功夫,只能认为是大号练废了,得重新生个孩子,重新养号点技能。但对杨瀚来说,当爹的终究不可能对他藏私,这身似是而非的功夫实战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杨瀚捻了捻手指,似乎仍有一抹柔软的弹力感觉挥之不去,小青已经一声厉喝:“我杀了你!”像只发了怒的小野猫似的向他扑了过来。
杨瀚一错身,原本作势要抓的手削向小青的秀项,二人你来我往,登时战了起来。白素急得团团乱转,连声道:“哎呀,你们不要打了。瀚哥儿,你也忒不讲道理,那苏窈窈何等凶残,我姐妹二人避之唯恐不及,哪敢打她的主意,你这不是逼我姐妹去死么。”
许宣不会武功,一瞧他们动手,只能惶然站在一边。这时一听白素说的楚楚可怜,顿时满腔勇气,双臂一张,就向杨瀚拦来,大声叫道:“世间哪有如此强人所难的道理,抓贼捕盗是你公门中人责任,强迫两位姑娘冒险好没道理。”
许宣往中间一插,双臂张开,正好拦住杨瀚。杨瀚皱眉道:“许郎中,你让开!”
许宣张开双臂护在她们前边,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不要动手喔,我是李公甫李捕头的外甥。咱们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白素趁机拉住小青:“妹妹,我们走!”
杨瀚纵身想追,许宣见他果然不向自己挥拳,胆气顿壮,猛地向前一扑,一把抱住了杨瀚,在他背后紧紧地扣住双手,生怕他挣脱,张口大叫道:“白娘子,你和小青姑娘快走,这里有我!”
“走!”这时小青也冷静下来,扯着白素就走,白素见许宣抱住杨瀚,反而担心起来:“可是许郎中他……”
小青急道:“他是李捕头的外甥,杨瀚不敢难为他,走!”
白素一想也是道理,急忙跟着小青掠开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杨瀚还真不好对一个柔弱书生动手,眼见二女窜进树林,追之不及了,只好扬声叫道:“小青姑娘,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时风平浪静。有时候,相同的选择,得到的结果可是完全不同的,还请思量!”
小青的身子顿了一下,却没回头,一顿之后就拉着白素闪入了树林。
“许郎中,你……哎,你放开,她们已经走了。”
许宣回头看看,白素和小青果然已经走了,这才放手。
杨瀚跺了跺脚,想发作,念及对方身份,又不好深说。杨瀚忽地想到许宣既然与白素她们寒食节同游西湖,相必早有交情,自己只要盯住了许宣,总有机会探明她们的下落。这样一想,杨瀚倒不好盘问他什么了,免得引起他的警觉。
就在这时,有人惊怒地叫道:“好一个淫贼,休走!”
这人嗓门极嘹亮,大概平素高声惯了。杨瀚和许宣一起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三旬上下,颇有风韵的船娘正急急摇着一条乌蓬船向岸边驶来,面如土色。船头另站着一个男人,衣衫不整,捂着头,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来,形容十分狼狈。
杨瀚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刚刚在雾中与神秘人交手时踢飞的那块石头。
莫非……
再看那船后边,另有一艘小船急急追来,摇船的梢公一边大喊,一边划船猛船,他的船上有一男一女两个客人,这对男女从船蓬下钻出身子来,因那小船摇晃的厉害,吓得大叫:“船家,且慢些,且慢些。”
摇船的梢公大声道:“慢不得!前边那妇人是我的浑家,原说今儿个身子不舒服,要留在家中侍候公婆,不曾想她也划了船出来,我还道她是为了赚钱养家,谁料却是与奸夫船上厮混!天杀的贼婆娘,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对怕的要命的青年男女互相看看,登时不再阻止,反而“嗖”地一下钻进船舱去了,更蹊跷的是,他们连帘儿都放了下来,好像生怕被人看见的样子。摇船的梢公对两人的异样全无觉察,只管摇着船追赶捉奸。
那船夫一边追,一边悲声叫道:“小毛啊小毛,自嫁入我家,我魏汉强待你如何?想不到你竟背着我偷汉子。情哥郎弄个急水里撑篙真手段,小阿奴做一个野渡无人舟自横,哈?你真对得起我,你真对得起我!”
杨瀚听见,唇角不禁抽搐了几下,老兄你都戴了绿帽子了,还拽什么文呐!那梢公眼见前边那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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