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奉常寺卿管平潮定了定神,把迎奉杨瀚归国称帝的国书奉上,又把他们此来的理由对杨瀚一一面禀了一番。
杨瀚高坐在御座上,抚着滑润如玉的扶手,微笑道:“寡人自异世归来。祖宗的遗训,一直不敢或忘。内秦的存在,寡人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五百年前,国难之际,先祖诸般交代,未免不够详尽。
而寡人甫至三山时,情形与今日不同,所以寡人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直至近来,寡人已然站稳了根脚,这才派人寻访内秦。有一人,名叫宋词,便是寡人所遣,你等可曾见过此人啊?”
管平潮与何常在听了神色略显尴尬,宋词此人的存在,他们隐约知道一些,但此人早就落在太卜寺手里。
他们如今就是想抢在太卜寺前头迎奉皇帝归国,抢这头功如今可好,杨瀚身边分明站着两个来自太卜寺的人,先机还是失了。这失去的,不仅是先机,还有头功啊。偏偏杨瀚还要明知故问。
大殿上冷了那么一刹那,徐胜治见状,忙趋前救场,躬身道:“原来陛下知道臣等忠心耿耿,一直在等候陛下呀,臣等听了真是感怀莫名。那宋词,臣等是知道的,现如今他就在太卜寺中。待臣等迎奉陛下回转大秦,陛下自然可以见到他。”
杨瀚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
徐胜治忙道:“臣,徐胜治,忝为迎奉陛下归国的副使。陛下宫中徐婕妤,便是臣的姑母。”
徐胜治说完,一撩袍裾,跪倒在地,毕恭毕敬地道:“姑母辈份虽高,年纪却轻,往昔不知深浅,冒犯了陛下,陛下慈悲,赦了臣的姑母罪过,徐氏一族,皆感激涕零。”
徐胜治顿了一顿,道:“臣此番来,本是国事。只是临行前家父还有嘱咐,希望能见到分离已久的族人。家父已年愈七旬,老迈年高,是以臣冒昧乞请陛下,能让家父得遂心愿,想必,家父得知,姑母得以充后宫,侍奉陛下,也必欢喜的很。”
杨瀚微微一笑,颔首道:“好。此佳事也。寡人岂有不允之礼,往赴内陆时,寡人自会带上徐婕妤。”
徐胜治喜不自胜,再拜而谢,然后起身。
郎中令何常在马上超前一步,欠身道:“获悉陛下归来三山,大秦军民百姓,莫不欢欣鼓舞,翘首期盼,能早日一谒陛下尊颜。大秦之帝位空悬已五百余年,众臣工更是希望陛下能早日归位。却不知陛下何时可以启程归国,臣等好早做准备。”
杨瀚微微一笑,道:“谈妃分娩在即,寡人待谈妃生产又三日,便启程前往三山。屈指算来,大概在半个月之内,便可成行了。”
管平潮、何常在、徐胜治等人听了不禁一呆,先前停朝三日不见,他们还能理解,杨瀚便是对那大秦再如何垂涎三尺,总要做做样子的,这才符合帝王心理。
可如今……还要再拖半个月?难道杨瀚对接掌大秦政权竟如此不在意?那可是一个无比强大、富饶的帝国啊,任谁听了能不动心?
玄月听了,却是暗暗激动,神君果然更信重我太卜寺多一些,拖延半个月,这是在等我太卜寺使臣赶来啊。虽然神君让我和小谈侍立于此,已经保证了我太卜寺不会寸功未立。
但……迎奉神君归国的队伍中,有我太卜寺人马在,才不致令大秦百姓非议啊。
此时,管平潮、何常在等人也隐约猜到了杨瀚的用意。原本,他们就因迎杨瀚归国,他们的权益受损最大而对杨瀚并不欢迎,甚而动了龌蹉的念头,这一下更是杀机暗起。
这个杨瀚,果然不能留。
不过,面上他们自然是既毕恭毕敬,又满面遗憾,扼腕说些大秦百姓正如何望眼欲穿一类的恭维话儿,这朝对也就结束了。
杨瀚在宫中设筵,款待众来使,三山一众文武作陪。
席间酒酣耳热之际,欣欣然便吩咐黄耳道:“二狗子,请徐婕妤来,陪寡人饮酒。”
徐诺一听便恼了,勃然道:“他怎么不叫他宠上天的荼贵妃去,叫我去做甚!”
孟婆宽慰道:“哎呀,你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我方才听到消息,他答应前往三山时,带你同行了。你可是唯一陪伴杨瀚前往大秦的妃嫔,这路上,大王少不得会临幸你的。抓住机会,曲意奉婉,务必要讨得杨瀚欢心,只要他开心,你还怕不能更进一步,得晋贵妃之位?”
徐诺乜着孟婆道:“我怎么觉得,你做孟婆不合适,倒是更适合当个老鸨子?”
孟婆也火了,乜着徐诺冷笑道:“你到底是自重还是自贱?如果你把侍奉你自己的丈夫,当成是下贱的妓女奉迎客人,那也随你。希望,你能做一个合格的娼妓。”
“啪!”眼前袖影一闪,孟婆下意识抬起手来,可格架动作尚未完成,脸上已经挨了一个记耳光,把她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
孟婆顿时勃然大怒。
其实孟婆不只一个,月老也不只一个,他们以前分工明确,一个对内,一个对外,只是六曲楼中一些中级职司的人员。
可是,六曲楼派薰然这个孟婆混入咸阳宫,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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