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吟摆弄胭脂水粉的动作一顿,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然后抬头,朝梁定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小侯爷,我没见过那吴地舞姬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画。”
“哦哦,这个呀,”梁定安下意识看看扶苏,然后再看看陆婉吟,“我也没见过。”
陆婉吟放下手里的东西,道:“那就没法画了。”
“去看看不就行了?”被陆婉吟故意忽略的扶苏故意插嘴,努力把自己的头往小娘子面前凑,“我带你去看看。”
陆婉吟迅速垂下眼帘,绕过扶苏,朝梁定安道:“劳烦小侯爷带我去看看吧。”
梁定安:……他觉得好难,做人真的好难。
“啊,我,我突然肚子疼。”梁定安猛地一下捂住自己的肚子,高大的身体弯曲起来,然后闷头冲出了茅草屋。
陆婉吟:……
茅草屋内只剩下扶苏与陆婉吟二人。
男人盯着她,问她,“你在生气?”
陆婉吟依旧没有看他,只是摆弄着梁定安买回来的那些东西。
“昨日你提到了黎淑华。”扶苏突然凑上来。
陆婉吟被眼前这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不想正撞到身后的桌子。
破旧的小桌子被陆婉吟撞的一晃,她下意识伸出手扶住桌子边缘,男人也跟着伸出手去扶,就这样,如此巧合性的,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手捏在一起,小娘子颤了颤,想收回去,不防男人使劲一捏,硬生生把自己的手指插,入了她的指缝里。
扶苏高大的身量朝陆婉吟靠过去,每靠近一分,他的手就多加一分力,使劲地用力按进去。
“陆婉吟,你在吃醋,对不对?”男人说这句话时,眉眼上挑,眼神之中是完全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方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全然不同。
陆婉吟的手被按得死紧,她根本无法挣脱。如此恍惚之间,她想扶苏的力气到底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还是他的力气从来都是这么大,只是她没有注意过?
“你松开……”
“嗯。”男人俯身凑过来,用他的鼻子抵着她的鼻子,轻轻磨蹭,“陆婉吟,你终于跟我说话了。你这是什么毛病,嗯?一不高兴就不理人。”
离得太近了,陆婉吟的面颊烧红一片。她偏过头,努力用正常的语调说话,并忽略掉扶苏那张几乎要贴到自己面颊的脸。
“我不高兴了,还要理你,那我不是更不高兴?我为什么不让别人不高兴,而非要让自己不高兴?”小娘子用另外一只手去掰扶苏按在自己另外一只手上的手。
她一根一根地掰开,扶苏又一根一根地按回去。
“你就是仗着我爱你,你不理我,是知道我会伤心、难过、生气,陆婉吟,你真的好坏,你怎么能这么坏?你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么恶劣的方式来折磨我。”
“你怎么这么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
“我生气了为什么要理你?你怎么不找黎淑华去理你?”陆婉吟脱口而出,话罢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登时面颊臊红,不再言语。
“陆婉吟,你承认了,你在吃醋。”扶苏脸上露出笑意。
“我只是不高兴。”小娘子瞪向他。
“那你是为什么不高兴?”
陆婉吟语噎。
她不高兴的成分里确实存在黎淑华这个角色,但这并不是她不高兴的主要理由。
她为什么不高兴,他难道不知道吗?不,他知道,他却并不想解决,只是想哄哄她。
他并没有那么认真的爱她。
“不是说要去看舞姬吗?”小娘子选择转移话题。
扶苏看着她冷淡的脸,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他想,她终究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有时候,他真的想剥开她的胸脯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扶苏所谓的看,居然是躲在去驿站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大冬天,两人蹲在道路两旁的大石后头,等着吴国的藩王领着人过去。
“舞姬虽然是坐着马车的,但有时候会下来活动。”扶苏一边说话,一边搓着被冷风吹得冰寒的手。
男人是换了女装出来的,说是怕被六皇子党的人发现。女装较薄,他又不像梁定安会武,就算是在寒冷的冬日,身体也能自动保暖。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下来活动?”相比起扶苏,外头罩了件斗篷的陆婉吟则暖和多了。
“我在那边留了记号。”扶苏手指向一块大石。
陆婉吟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对面那块大石上被放了三颗小石头,乍一看,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也不会让人起疑。可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其摆放的位置和距离都很古怪。
“你确定她能看到?”
“嗯。”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行来一队人。
为首的是两个骑着马的中年男人。一个身型高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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