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果依旧是参悟不透,日后只怕是会吃上大亏啊!”
(注:回想少时多欢乐,谈笑之间露温柔。海誓山盟犹在耳,哪里料到你会违反誓言。)
公敛阳闻言,却是不禁若有所思。
是啊,齐国的做派正如范蠡所言,实在是太过反复无常了。
只不过,在那样的一个时代,背信弃盟也实在是太过常见了。国与国之间,前一刻还在会盟和谈,而接下来,却还是该打的照打不误。
礼崩乐坏,人心不古,早已经成为一种既定其实。
公敛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大脑急转,语气也是缓和了许多:
“莫非……你是想劝我在你们对付齐师之时,要我这里先按兵不动?待到你们取得胜利过后,再反过来好对付我成邑吗?到那时,我又岂能还有翻身的机会?”
“更何况,你们又何以见得就能够打败齐师?鲁小而齐劲,尔等纵是力战,也不见得是齐国的对手!”
范蠡听罢,却是慢悠悠的回道:
“大人此言,虽是有理,但其不明之处却是有三。”
“其一,隳三都之举,乃为国策。且季氏与叔孙氏都已堕去城邑,如今只剩成邑,定是对此事不死不休。昔日鲁国之弱,在于三桓不能尊君而求同。而如今,三桓既已是用心一处,其势必不可挡!”
范蠡的这一席话,不禁是令公敛阳迟疑了片刻,随即吩咐左右道:
“来人,备盏!”
随后,只见有人是当即端来了一案的吃喝,并奉上了清水果品。
而范蠡这时也正好是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此刻也不与他客气,直接亦是牛饮而尽。
范蠡用袖口抹了抹嘴,并是继续言道:
“这其二嘛,大人恐怕还有所不知了!齐国此番,所派来的人马其实只有三万而已!大人以为,这区区三万人马,却又如何能够撼动得了鲁国?”
公敛阳闻言,不免又是一惊,急忙问道:
“哦?齐侯……当真只派了三万人马?”
只因范蠡在这件事上也确是并未说谎,所以回得也是理直气壮:
“三万人马,五百乘,千真万确!所以,大人以为我师却是有几分胜算?”
公敛阳闻言,虽是依旧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但实际上范蠡却已是看出其脸上的一丝慌张来。
这时,只听范蠡是继续言道:
“而这其三,却是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所在!”
“大人既是身为鲁臣,若是叛鲁而助齐,此为大不义也!正所谓‘兄弟阋于墙,不辱于外’,大人与鲁国之间,乃自家纷争。但若大人助齐,则无论成败,大人皆不能为天下人所容矣!”
“故而,有此三害弊,不知大人又当如何自处呢?”
公敛阳闻言,突然是一个起身!
显然,他被范蠡的话术给说动了。
他起身过后,却是突然发现有些失了态。为掩饰自己的内心,他不由是往身侧瞧去。
随即,他一把将身边下人手中的水罐给拿了过来,并是亲自给范蠡斟满,随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并吩咐道:
“来人!备下酒席,本大人要给这位贵客……接风洗尘!”
公敛阳的态度骤变,却是让范蠡的嘴角也流露出一丝笑意。
范蠡也是很是识趣的将盏中清水又是一饮而尽,并是将盏奉还给了公敛阳。
于是,二人便入得成邑的官邸,只见此时官邸内室,已经备上了筵席。
而公敛阳之所以要宴请于他,也无非是为了能够从中套出更多的话来,即便他并不会全信。
筵席小酌过后,公敛阳也是开门见山,直接言道:
“我公敛处父,也非智浅之辈。我知先生之言,虽为说辞,却也是不无道理。”
范蠡闻言,也知其意,便是不由笑道:
“呵呵,大人能够明此事理,实乃鲁国之幸!其实,成邑究竟堕与不堕,此皆为鲁国之内事,也并非不可商议。”
“只因郈邑和费邑,皆已是给我鲁国带来了大祸。所以无论是谁,都会对成邑是有所忌惮!”
公敛阳听罢,却是不由叹息道:
“所以……依照先生之意……待到你们解决了齐师之后,接下来,便该清算我成邑了吧?”
范蠡听了,知道此事终究是公敛阳的一处心结,却也是回避不了的。所以,他索性是颇为淡然的坦言回道:
“呵呵,大人其实不必忧虑。正所谓‘积善之家可必有余庆’!只要大人是秉义礼行事,那么大人还怕此事最终不能得以善了吗?”
公敛阳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
“哼,此事……只怕是由不得人啊!纵是孔仲尼愿意,只怕那季氏和叔孙氏,也不肯轻易罢休吧!”
范蠡只挥了挥手,并继续道:
“呵呵,大人所言,虽是有理,但即便此事最终不能收场,大人也大可是一走了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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