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觊觎兄长的世职,估计现在这位于指挥使心里也清楚。
万一再闹出祖上那档子事,怕是于家就要被朝廷革职了。
所以干脆于指挥使提提前让于宗远这样的儿子分了家产搬出去住,省得他们觊觎兄长的家产。
这对于于宗远那位兄长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对于于宗远来说就糟透了。
为了家族的事情于宗远忙前忙后,事情办成了父亲却将自己踢出大宅。
于宗远房里养的小妾丫鬟以前都是公账支出,要搬出去之后就要自己花钱了。
除此之外种种可以摊在公中的费用,日后都要于宗远自己承担,这些钱就是不小的开销。
于宗远骂骂咧咧的说道:“我爹这就是卸磨杀驴!给我四间铺子一座农庄,外加三千两银子就要打我!早知道那时候就不在福州府奔波忙碌,让于家被抄家算了!”
苏泽只能感慨于家果然是财大气粗,这年头普通成年男丁,一年忙到头也赚不到十五两银子,于指挥使给没有继承权的次子分家,一出手就是三千两银子,也就是普通人二百年的工钱。
四座铺子一座农庄,这些经营好了一年也有上百两银子的收入,这还是于家被鄢懋卿狠狠敲诈了一笔之后的。
可是想到拓湖先生千两银子也舍不得割爱的戏班,大明朝并不是不富裕,而是这些实利阶层太富了!
苏泽看向于宗远问道:“于兄想要算什么?”
于宗远低声说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继承家产?”
苏泽继续装神弄鬼的说道:“于兄再说一个数字吧。”
于宗远说出一个数字,苏泽又装模作样的掐指演算,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
“难啊!为于家奔走耗了于兄太多的气运,如今你兄长气势正旺,要徐徐图之。”
于宗远一拍大腿挑起来说道:“怪不得那老匹夫这时候让我去福州城!原来是要消耗我的气运!可恶!”
苏泽继续说道:“于兄,我建议你还是蛰伏一段时间,反正于指挥使身体康健,这也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
听到苏泽这么说,于宗远只能叹气说道:“苏兄,我这家中开销颇大,我爹就给了这点家产,怕是维持不下去啊!”
这点家产?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长宁卫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你于二公子一人分到的家产多!
不过这位于公子送上门来,苏泽岂有不坑他的道理。
时辰尚早,苏泽拉着于宗远说道:“找家茶肆,我来给于兄盘算盘算这四家铺子。”
于宗远激动的问道:“苏兄还懂得经营上的事情?”
“略知一二。”
于宗远立刻拉着苏泽走向附近的茶肆,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正准备找人帮着参详一下呢!”
等到了茶肆,于宗远更是打开了话匣子,他大倒苦水说道:
“这四家都是我们于家的老铺子,掌柜的都是府内经年的老人,这帮奸滑奴才也不知道从中贪墨了多少,四家铺子合起来一年才赚七八十两银子!”
苏泽端着茶碗喝着,心中用【估价】和【账房】技能盘算着。
南平县是倚郭县,也就是府城所在的县,经济上是延平府的中心。
而于家的产业就是延平卫的产业,府县的税吏也不敢盘剥他们的,所以苛捐杂税几乎没有。
这样的情况下,一年四家铺子才赚七八十两,确实水分很大亏空严重。
狡诈奴仆吃主家的,这在什么时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当年于宗远的父亲刚刚继承指挥使的职位,也曾经想要整治家中这些老仆,派人查过这些店铺的账本。
但是这些家仆掌控店铺久了,假账也做得炉火纯青,账面上根本查不出问题来。
最后于指挥使只能找了点由头,将几个贪墨的过分的管事的调去了城外的农庄,换上几个自己的亲信完事。
这些亲信接管了店铺之后,该贪的还是在贪。
之所以每年还留着一些利润,也是因为于指挥使使正三品的都指挥使,这些家奴也要仰仗于家。
可是到了于宗远手上就不同了,于家上下都知道于宗远是草包,根本管理不好铺子,只怕是日后还交不上这八十两的银子。
古今中外,职业经理人这条路就是放屁,吃绝户蛀空祖产的掌柜才是常态。
于宗远说道:“我这四家铺子,分别是一家脂粉铺子,一家酱菜铺子,一家染坊和一家书铺。”
苏泽竖起耳朵,这位于公子可是全身都是宝,这四家铺子可都是苏泽眼热已久的。
长宁卫的棉布已经织出来了,但是苏泽还在考虑印染的问题。
普通棉布卖不出价格,因为有钱人还是喜欢穿丝绸。
而且长宁卫这点产量,也学不了英国人玩什么殖民倾销什么。
要赚钱,还是要提高附加值。
染布就是一个好办法,若是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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