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揽余在房间阳台待了一下午,坐在躺椅上,久违地睡了一个惬意而宁静的午觉。
睁开眼时,恰好最后一点夕阳在远处散尽。
躺椅旁的小桌上有佣人摆放的茶水点心,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会儿还不是很饿,便坐着没动。
以往在邵家时,邵揽余就格外喜欢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这样独自一人静坐。
静坐不光可以磨性子,使人耐心沉稳,还可以清醒大脑,让思维变得更加清晰,有利于他更好地锻炼头脑逻辑,从容应对每一次危机。
此刻静坐在阳台上,窗外微风略带一丝凉意,将他睡得有些迷蒙的大脑轻轻吹醒。
环境舒适,气氛安逸,能够很好地静下心来,慢慢去思考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其中最“大”的事情,大概要数费慎前几天莫名其妙地犯病了。
嗡——嗡——嗡——
尚未开始进入正题,酝酿好的思绪蓦地被打断,邵揽余芯片震动,通讯响了。
弹出虚拟屏一看,来电人正是那位犯病的主角。
等了约莫四五声,邵揽余才堪堪接起。
“喂。”
两边同时道出了第一个字,只不过对面的嗓音更沉,声线更低,完美将邵揽余声音覆盖了过去。
不待他开口,费慎接着道:“你现在在哪,榕宁还是息川城?”
邵揽余有些头疼,指腹揉了揉太阳穴。
“这大晚上的,又怎么了?”
费慎说:“我不是提前问过你了吗,能不能开始打扰你。”
“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没答应。”
“但你也没拒绝。”
邵揽余语气立马淡了下去:“费慎,现在不是耍无赖的时候,以后没什么重要事,尽量别联系。”
“是我那晚说的不够明确吗?”费慎丝毫没有退缩,迎头而上,“行,那我现在再说一次。邵揽余,我喜欢你,喜欢得满脑子都是你,吃饭睡觉工作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惦记了你八年,八年里每一天都要想你几千几万次,我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我算不明白了,总之我想听你的声音,想见你,想亲你,更他妈想操你。”
费慎泛着冷意的声音里,有种义无反顾的决心:“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男人,反正我喜欢,我是个gay,是个觊觎了你三千多天的同性恋,你讨厌也好恶心也行,无论如何,我看上你了,我看上的东西看上的人,就算得不到,也得尝尽兴了再说。你要是喜欢我,我就是你一个人的狗,如果讨厌我,那我就追到你不讨厌我为止。所以我不是在耍无赖,我就是赖上你了,听明白了吗邵揽余?”
一番不带停顿的话语结束,听筒里久久没人出声,费慎缓了几秒,再次开口。
“我看见你房间的灯了,坐在阳台上是吗?我现在就在你别墅楼对面,要是没听明白,我翻墙上来,当着你的面再讲一次。只不过等到那时候,我不保证,会不会和你再来一次合情合理的正常社交。”
邵揽余面无表情,直起双腿离开躺椅,腹部靠近阳台围栏边,略一俯身,胳膊搭住玻璃架。
果然看见费慎穿了一身显眼的蓝白色,独自伫立在黑夜的路边,远远望着别墅楼的方向,眼神冷静而执着,充满了势在必得。
怀柔手段
费慎一口气说了那么多,邵揽余却始终不给回音,唯独盯着路边那个一意孤行的人影,沉默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吃晚饭了吗?”他忽然问。
从科谟开车到榕宁来,加上穿越边境线过关卡的时间,怎么着也得三四个小时去了,现在是晚上九点,对方多半是错过了晚餐时间。
“没吃的话上来吧,”邵揽余自问自答,“我也没吃,一块儿让佣人做了。”
最后一字讲完,他利落结束了通话。
费慎在路边怔愣了好一会儿。
实话实说,在将那番告白宣之于口前,他早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威胁说要翻墙也只是想用行动证明,他不是闹着玩玩的。
毕竟虽然认识了不短的时间,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够了解邵揽余,也很少看懂过对方。
费慎不清楚邵揽余对自己是否有感觉,他只知道,如果不多努力往前迈几步,恐怕这辈子再也无法靠近对方。
然而当他选择迈出那步后,发展的局面却更看不懂了。
邵揽余既没让人将自己赶走,也没明确表示愿意接受,永远一副不温不火的态度,可现在又主动邀请他进门吃饭。
费慎糊涂了。
在楼下盘桓片刻,他大步穿过夜深人静的马路,走入提前为自己敞开了大门的别墅楼。
这是第多少次来这个地方了,费慎已经记不太清,但今天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他名正言顺自愿地走进来,对方积极主动自愿地邀请他。
进到第二扇门后,邵揽余刚好从楼上房间下来,坐在了位于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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