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揽余忘没忘记他不知道,倒是费慎,估计从此以后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心中的醋坛子伴随着不耐烦,在一句句莫名其妙的对话中,仿佛被人连踹好几脚,推波助澜打翻得尤为彻底。
但他向来会演戏,也明白此刻不适合闹情绪,面上不显山露水,也没开口插嘴,只是身体更靠近了邵揽余一些。
邵揽余客套着说:“没有署名,我不知道是谁寄的信,所以没回复,抱歉。”
“那你怎么……”席未渊话音微顿,想起什么似的,“听易绛说,你在工厂遇到了危险,怎么会想到去那种地方?”
“意外。”邵揽余简明扼要答道,礼节性地寒暄,“你呢?这些年过得如何,来之前没想到会在三瑞里碰见你,还被你的下属给救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讲不清楚。”席未渊看了眼时间,提议道,“咱们也别光站着聊了,十二点半了,不如先找个餐厅吃午餐,还能顺便叙叙旧,你来三瑞里一趟,我想好好招待你,怎么样阿时?”
邵揽余无可无不可,说:“我都行。”
席未渊点点头,差遣身后的易绛去安排,回过头扫见了费慎,像是才发现面前还站了个大活人,问道:“这位是?”
“朋友。”
“贴身保镖。”
邵揽余和费慎同时答出了口,两个毫不相干的答案混在一起,听起来有种无形中的微妙。
席未渊没表现出太多好奇,笑容不变道:“既然是朋友,那就一起去吧。”
几人各自乘车,前往席未渊订好的餐厅。
邵揽余特意没和席未渊坐一辆车,费慎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但由于周围人多眼杂,两人在车上并未有过半句交流。
一路无话,漫长的十五分钟后,几台车到达了一所休闲山庄外。
虽说是山庄,但里面那些郁郁葱葱漂亮的植物,很容易看出是来自人工之手,只能充当点缀的作用。
毕竟是位于边境,环境自然比不上柏苏或科谟来得舒适。
不过他们一下车,山庄的工作人员们便穿戴整齐,一排排站在门口贴心迎接。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此山庄十之八九是席未渊的产业。
席未渊和邵揽余走在最前头,费慎与易绛一左一右,各自跟随在自家老板身侧,其余的人则继续留在外面等候。
论起当私人保镖,费慎看上去还是很有经验。
只是身上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就与在场众人有些格格不入了,跟哪里来的流浪汉一样,路过门口的服务员时,还会遭到异样的目光。
不过费慎本人毫不在意,言行举止十分随心所欲。
几人进入山庄大门,由工作人员领路,穿过装潢雅致的前厅与涓涓流水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包厢面前。
工作人员轻轻推门,摊手邀道:“先生请进,菜已经上齐了。”
席未渊说了声好,转头向邵揽余道:“怕你肚子饿,所以就先让人点菜了,不喜欢我们再换。”
邵揽余说:“您客气了,我不挑。”
费慎一边听着他俩的对话,一边分出心神,观察包厢里的布局。
精心建造的摆设与装饰,雕栏玉砌的工艺,让人仿佛置身于古典小院中,清雅怡人且充满格调,老板审美确实不错。
但目前看来,也只是一间正常包厢,尚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包厢分为里间和外间,四人穿过用于喝茶闲聊的外间,易绛快一步上前,正准备推开那道隔断木门,门却先一步自动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女人。
红裙卷发,身段傲人,极为鲜艳的颜色不仅没盖过她的风采,反而被明媚性感的五官一衬托,搭配起来相得益彰。
几人纷纷停下脚步,怔然在费慎脸上一闪而过,心底不由浮出了许久之前那个名字——王梁。
然而王梁直接略过他和邵揽余,朝席未渊一点头,褪去冷若冰霜的眼神,淡笑着问候:“先生中午好。”
席未渊道:“苏典,你也来了,那就一起吃饭吧。”
表象之下
王梁……不,或许现在应该叫苏典。
她往旁边走了几步,离开中间那道隔断门,红唇轻启。
“我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先生慢用。”
席未渊不强求,颔首道:“那行,我们进去吧。”
几人逐一跨过那道不算高的门槛,苏典同样转身,往大家反方向去,与费慎擦肩而过之时,后者明显感觉到,有道来者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费慎略一侧目,迎上了苏典那抹戏谑的眼神,对方似乎在嘲笑他——蠢货,等了你这么久,怎么才走到这步。
眼神交汇的瞬间稍纵即逝,双方距离很快拉远,费慎垂了垂眼皮,遮掉眼底的暗流涌动。
包厢里间有张十分阔气的圆桌,桌上不仅摆满了山庄里各式特色菜,连茶水都斟好了,服务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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