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做首领了,就是与稍微有点名声的家族相比,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息川城里显赫点的人家,压根瞧不上他们,因此选举结果刚一出来,海量的反对信便一股脑涌入了中央政府的投诉箱,接线人员每天忙得头疼不已。
而十分戏剧性的,新首领姓有个侄子名叫岳韬,正是当年与施灼最不对付的一个。
两人同上一所高中,同为纨绔子弟,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干了几架后结下梁子,成天在学校针锋相对。
可那会儿施灼是首领儿子,岳韬只是个小暴发户的儿子,实力悬殊太大,岳韬处处让人压了一头,过得十分憋屈。
如今地位反转,岳韬对当年的仇恨耿耿于怀,势要出了这口气。
自己叔叔刚上位没几天,他立刻寻了个由头,找人将施灼往死里教训了一顿。
若不是施有仪及时赶到,施灼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树倒猢狲散,施康年在位多年也没结交几个真心朋友,这会儿自然不会有谁替他们出头,更有甚者,还趋炎附势跟着踩了一脚。
一时间,施家两姐弟倒是成了息川城中最令人唏嘘的对象。
邵揽余刚整合完秦一舟发给自己的资料,回到家屁股都没坐热,两封邀请函前后进了邵家大门。
一封来自岳家那位新首领。
另一封则是来自施有仪。
邵揽余淡定自若,以身体不适为由,回绝了第一封邀请函。
正思考要怎么解决另一封,施有仪亲自上门来了。
和上次不同,这回她没有表现出害怕怯弱,好像历经父亲出事、柏苏险些失守等重大变故后,整个人沉淀了下来,但同时也疲惫了许多,眉眼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态。
她缄默地坐了会儿,喝完邵揽余让人泡的茶,眼睛盯着茶杯,缓缓开口——
“大厦将倾,施家穷途末路,有仪如今没什么能和邵先生交换的,但晚辈还是想来斗胆问一句,不知邵先生是否愿意,让晚辈投入您门下,从此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
逐鹿
对面的邵揽余一直没说话,不紧不慢地饮茶,那双温润如海的淡眸,偶尔投来几道目光,仿佛能一眼看穿别人的心思。
施有仪有些紧张,试探道:“……晚辈知道自己还不够格,但这次来,是真心想——”
杯底碰撞上好的紫檀木,发出浑厚的一声闷响,打断了她的说辞。
邵揽余好整以暇道:“施首领在位多年,建设无数,施家更是人才辈出,就算不从政也多的是出路,施小姐何必杞人忧天。”
施有仪苦笑:“施家其他人有出路,可晚辈和弟弟阿灼没有。墙倒众人推,锦上添花是常有的事,雪中送炭却是难得一见,邵先生见多识广,哪会不懂这个道理。”
身为施康年的亲生儿女,当初施康年手握大权万人之上时,他们不见得有多风光。
然而如今施康年一朝失势,曾经那些天天上门来拜访的亲戚,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仿佛从不认识的陌生人,把他们当成瘟神一般有多远躲多远。
还有一些阿谀奉承的小人,为了攀附新贵,一个个卖力地把他们往泥地里踩,好像双方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家都恨不得他们马上去死。
施有仪说:“我和阿灼两个人,要不是为了照顾父亲,恐怕早就待不下去了。”
提到施康年,邵揽余好似想起什么般,不痛不痒问:“施首领当初,真的是被段斯昂抓走的?”
“我不知道,”施有仪眼眶微微湿润,说辞与曾经有出入,“虽然那天父亲向我透露了几句,他要去维冈,然后没多久就失踪了,我私以为是维冈的人带走了他,但后面越想越不对劲,等到父亲回来,我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可他已经说不出话也写不了字了。”
“原来如此。”
邵揽余略一颔首,没再追问下去,继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利用政府官员贪污的事,向外界散播军饷物资出了问题的假消息,假装兵败城破,让维冈掉以轻心,最后与北图塔里应外合,甚至不惜火烧一座城,换取维冈全军覆灭在了金润口……我倒是很好奇,柏苏什么时候出了这样一位运筹帷幄的高人了?”
施有仪的脑袋缓缓低下去,不消片刻,又重新抬起来,有些无奈道:“是我……”
不待邵揽余接话,她立刻补充:“可这是情非得已,如果再继续拖下去,我父亲的病情就瞒不住了,到时候柏苏内乱,生灵涂炭,受苦受难的都是普通老百姓,有仪不愿看见那样惨烈的景象发生……实属无奈之举,还望邵先生谅解。”
邵揽余思维并未被对方牵着走,一针见血指出:“你用了什么条件,让北图塔反水的?”
谁知施有仪摇了摇头:“晚辈不敢做这样的决定,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北图塔头领只提了一个要求,让段斯昂死在柏苏,可我并不知道,那天段斯昂为什么会出现在金润口。”
邵揽余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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