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闻言笑道:“此贼狡猾奸诈,正是诈称本总兵之名,玩那黑吃黑,相互火并的路子。”
那几个老者这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难怪这厮凶狠更胜那贼人‘九条龙’一筹,不但杀贼,还伤了我潭头镇不少百姓,果然是贼性难改啊!”
张顺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所以还请几位老丈如实相告,以免贼人得了消息,躲避入山中。到时候,官兵大军一走,便下山来祸害我们潭头镇。”
事关自己人等身家性命,他们那里敢隐瞒,连忙应道:“汤总兵勿虑,贼人于今天下午未时向东离去,约莫已经走了一个时辰。以我等估计,当至旧县镇矣。”
这嵩县旧县镇倒是和当初义军被山西巡抚宋统殷所围困的旧县颇为类似,原本是嵩县治所,后来因为治所变更,此地遂弃。
明朝时期在此地置巡检司,专门监视从熊耳山、伏牛山等地流窜过来的贼寇强人,以免未及嵩县乃至伊洛地区的安全。
从潭头镇至旧县镇不过二十里,若是地形平坦,用骑兵突袭,也就一炷香时间便可至矣。
张顺思索了一会儿,估计汤九州麾下皆是步卒,日夜兼行了一百里山路,定是人困马乏,只能在此地歇息。
只是目前两军距离甚近,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张顺连忙命令刘成派遣一百余骑警戒起来,监视往来人员的动向。其余人等,暂且休息一番,埋锅造饭。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天色已晚。张顺顾不得天色昏暗,便亲自带领义军一路向东,向旧县镇奇袭过去。
汤九州
义军一路趁黑向旧县镇摸了过去。只是因为山道忐忑不平,夜色又伸手不见五指。张顺怕不小心伤了马蹄,折损了骑兵,只好命义军下马步行。
张顺自从得了这一千五百骑兵以后,一直甚为爱惜。往日有骑兵战死,则优先从步兵中抽调会骑马之士补充进去;有战马病倒病死,则又优先从缴获中挑选战马,以便保持这三司精锐骑兵。
如今汤九州已经成为自己囊中之物,张顺倒不甚紧急。他率领众人步行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到了那旧县镇附近。
此时天色已晚,旧县镇附近早已经没了巡检司的弓手巡查,更是没人警戒巡逻。张顺估计这些人当是各自回家、回巡检司等处休息去了。
张顺见此不由哂然一笑,心道:这汤九州果然是典型的明末武将!这帮人打起仗来很有特点,既悍不畏死、身先士卒,又常常喜欢临阵脱逃、出卖队友;作战之时,他们却不乐意探查情报和警戒巡逻,往往轻而无备。
张顺根据义军在山西和他们交手的经验,曾经私下里评价他们“刚而无谋,怯而无策。攻不知其所攻,守不知其所守。”
张顺见那汤九州果然没有半分防备,内心稍安。不过为了稳重起见,张顺还特意派遣了几名探子化妆成普通路过百姓,混入镇内,观察巡检司动静。
等了半夜,探子依次汇报巡检司内毫无动静。张顺见此镇果然毫无防备,才放下心来。他命令“左金王”带领五十个好手,披坚持锐偷偷摸了进去。
旧县镇和栾川镇有几分相似,却也无城无郭,没有半点防御建筑,只有那巡检司可以当做一座小型的城堡进行防御。
夜色已深,镇内百姓早已经安歇了,哪里知晓镇内动静?“左金王”等人借机接近到巡检司附近,投掷上钩绳,偷偷的攀爬了进去。
过了半晌,只听见里面响起一阵厮杀声。张顺知“左金王”发动了袭击,便连忙命令“革里眼”带领五百士卒撞开巡检司城门,冲入进去接应、协助“左金王”。
“革里眼”早已经带人寻了一根原木,使数十人抱着喊着号子冲撞了上去。
由于巡检司毫无防备,大门也只是用门闩闩了,没有其他措施。只是被义军撞了三四次,撞断了门闩,便蜂拥而至,杀了进去。
等到“革里眼”冲了进去之后,巡检司内厮杀声只是稍微响彻了一会儿,便渐渐悄无声息了。
遂后,“左金王”亲自跑回来向张顺汇报道:“主公,官兵尽数被我们杀散了,‘革里眼’正在搜寻其余溃逃的官兵。此地仅有一个巡检,被我砍伤活捉了,不知主公是否要进行当场审问?”
张顺闻言便点头应了。他正觉得奇怪,那汤九州虽然是不成器之人,好歹也算是一员副总兵,麾下有精锐千余,岂能如此不济?
自己为此还特意将刘成留作奇兵,结果不等奇兵出马,便被义军杀败了,真是奇哉怪哉!
过了片片刻,张顺果然看到“左金王”指挥着两个士卒,拖上来一个身材臃肿的胖子。
张顺借着身边士卒的灯光一看,只见此人身着锦衣、面色发白,而胸口上早被人砍了一刀,血流不止,染红了半边衣襟。猛地看起来,他倒不像个巡检,反倒像个富家翁。
他那胸口上的刀伤想必就是“左金王”砍得,张顺武艺不精,也不知道伤了他关键部位没有,亦不知他能否活过今晚。
于是,张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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