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损兵折将,被官兵追赶至此矣!”
“不知舜王如今如何?又为何来到此地?”
穿插迂回
你道张顺如何到了此处?原来,当河南巡抚傅宗龙前脚离了许州,后脚就被张顺派去的探子探了个明白。
从那河南巡抚傅宗龙的角度来说,和义军对峙月余,不见对手有何动静,难免有些侥幸心理。
他只道“顺贼”怯懦,不敢主动与官兵交手。而他麾下人马以不足以对付当前义军,便起了别样心思。
傅宗龙自度贼人不知“闯贼”、“曹贼”西归,便欲和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合兵一处,先破了此二贼以解后顾之忧,然后再和张顺计较。
可他万万没想到,张顺早从张献忠那里得到消息,早判断出李自成和罗汝才不日即将西归之事。
他这才置新据南阳城于不顾,力排众议率众北上,准备应付最坏的结果。
这就是为什么张顺一到郏县,就命令贺人龙大张旗鼓的攻打左良玉驻守的禹州的原因。
其主目的就是为了投石问路,试探官兵的虚实。
那河南巡抚傅宗龙本事不济,未能识得其中厉害。他只道义军无谋,强攻坚守之城,正合其意,便弃了许州东进。
本来被张顺派来追寻左良玉信使而来的探子,却没想到意外发现了傅宗龙标营的位置,以及撤退事宜。
消息传到义军那里,张顺及牛金星也不由吃了一惊。
张顺试探进攻左良玉驻守的禹州,最好的打算也不过是围点打援罢了。
哪里想得到官兵不但不援,还把主力撤走了,这是什么操作?
张顺有点怀疑是官兵后方出了乱子,不得不走。理由都是现成的,应该是李自成和罗汝才到了。
但是,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如果傅宗龙此次撤退其实是个陷阱,那么义军就自投罗网了。
怎么办?张顺咂了咂嘴,有几分作难。
这个时代用兵就这德行,由于信息获取的和传播的效率极其低下,决策的时候,全靠将领盲人摸象,拍脑门瞎猜。
猜的中便一举成名,猜错了就万劫不复。
数万人性命操之于一人之手,其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好在张顺也不是第一次冒险了,这一次相对而言多少还有点判断依据。
沉吟了半晌,张顺这才对牛金星说道:“官兵初分为南北部,夹击我军,由此可知其兵力不足矣。”
“及湖广巡抚唐晖率众南去,曹变蛟、赵鲤子和李际遇等东出,再加我军六营人马,共计三万人,那河南巡抚傅宗龙何以抗我?”
“我料定他必然独木难支,无击败我军之力。此次悄然而去,必然是围截‘闯将’李自成和‘活曹操’罗汝才两部。”
“我军当伺机东进,打乱傅宗龙的部署,一举解决东线胶着的战况!”
当然,张顺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义兄萧擒虎仅率一营人马,死守南阳城,若是自己不能够迅速击败傅宗龙,恐怕自己连给他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
牛金星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临机决断乃是人主的权柄,其中利弊两人早已经剖析的明白,关键是要不要冒这个风险?
既然张顺准备冒险行事,那么自己所能做的是为他差缺补漏,尽量降低各种不利因素。
牛金星于是便建言道:“既然如此,我意主公派遣一营人马,前去袭去此城。其中若是稍有变故,主公也可以坐镇中枢,及时救援。”
牛金星这段话说的倒很高明。他从张顺急行至汝宁,绕道奇袭南阳城两件事儿就可以看出,自己主公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若是经常冒此奇险,难免某一天他会成为孙策那样的人物。
张顺也听明白了牛金星的画外音,不由苦笑了起来。
你当他一个常年生活在后世和平安逸环境下的青年愿意如此吗?
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条,这又不是玩游戏,稍有不慎就是大结局了。
只是人性畏艰畏难畏死,自己身为主公若是不能亲临前线,又如何督促他们尽十二分心力?
别的不说,但说自己之前绕道汝宁、南阳一圈,他们都敢给自己磨洋工,实在是让张顺心有余悸。
好在这一次,义军人多势众,张顺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他便将蒋禾喊来道:“从山西你跟随我以来,一直尽心尽力,殊为难得。”
“别人都是一营总兵了,你还是个代总兵,我心中一直惦记着此事。”
“如今许州城空虚,兹事体大,我本意亲去,牛金星等人劝我。说什么‘千金之躯,身系义军上下安危’云云。”
“念叨烦了,我就想,实在不行卖他们一个面子吧!可是面子归面子,事儿还得要做。”
“于是,我就想起了你。我意让你替我走这么一遭,不知你怎么想?”
蒋禾一听,张顺这话里话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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