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足粮,第二足兵,余则可缓缓图之!”
“好……好吧!”吕维祺皱了皱眉头,倒没说些什么。
“我知吕公心中所想!”张顺见状不由解释道,“陕西粮食刚熟,倒不至于有入不敷出之虞。”
“等到大局已定,我等在从别处调粮平抑物价便是!”
“至于称王之事,左右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当不得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做九五之尊,奈何称王为!”
好家伙,感情现在称王这种大事儿您都不放在眼里了?吕维祺对张顺真是刮目相待。
自古以来,天下纷纷扰扰,唯名与利罢了。
君不见武则天,为了皇帝的名头杀得李氏宗室和自家血脉人头滚滚,最终不得不以皇后的身份下葬。
宋真宗澶渊之盟以后,不顾群臣反对,毅然封禅泰山,结果从此以后,天下封禅之事绝矣。
此二者皆务虚名而处实祸,实在是得不偿失。
张顺如今年纪轻轻,能有这般心性,倒让年过百半的吕维祺一阵唏嘘。
“舜王,无奈太过乎?”洪承畴在旁边听了半天,不由奇怪地问道。
“如今舜王麾下已经满编九营人马,又有张天琳、马进忠七千之数,其他诸义军佐之,可谓是兵强马壮,岂可穷兵黩武?”
开玩笑,除却贺锦和葛麟五千人马以外,你这亲自统辖的都有三万四千人,再加上其他义军,足足有五万之数,实力更胜当初。
如今三边总督梁廷栋已死,其余不足为虑。
即便是为了征讨宁夏、延绥两镇,也未必需要如此之急吧?
“我非为官兵,实乃为后金耳!”张顺闻言不由忧心忡忡道。
“如今甘肃镇损伤最重,又有张应辰等人为我说之,当可无虑也!”
“而临洮不过一府之地,兵马不过万余,张应昌有损失不小,短时间亦无祸患。”
“固原镇如今半残,退守此地的甘学阔又不知兵,彼辈亦不足为惧。”
“吾所惧者,不过宁夏、延绥二镇联手,引金兵南下耳!”
“这……这!”洪承畴和吕维祺闻言一愣,不由摇了摇头道,“舜王未免过虑了。”
“此地距离沈阳数千里,即便那多尔衮、岳讬有心,又不能居其地治其民,岂有为他人做嫁衣之意?”
“是啊!”张顺闻言也不由叹息道,“千里之遥,中枢难制,按照常理来说,此事确实是不可能。”
“可是彼辈若不肯为霍光、伊尹,而欲为莽操懿温之辈呢?”
“嗯?”洪承畴和吕维祺闻言不由一愣,心下奇怪道,“那舜王的意思是?”
“彼辈蛮夷,俗不与中国同!其兄弟亲族皆有领兵之权,亦有继承之志。”张顺不由张口胡说八道道。
“那多尔衮和洪太本是兄弟,若是其貌合神异,多尔衮若想分兵别走,自立为王,为之奈何?”
“这……”洪承畴不由大骇,不由脱口而出道,“勾结边镇,入寇陕西?”
“对,勾结边镇,入寇陕西!”张顺点了点头道,“此乃我第一所惧之事!”
原来张顺受前世清军入关的影响和电视剧《孝庄秘史》的影响,生怕那多尔衮万一和皇太极不对付,生出了割据陕西和皇太极相抗衡的心思来,那自己岂不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张顺越想越担心,他暗自估算了一下,宁夏镇差不多能拿出来两万人马,延绥镇亦有三四万精兵,而多尔衮、岳讬亦有万余人马。
三者若是勾搭在一起,差不多有五六万之众。
凡事欲则立,不欲则废。
前世“闯王”李自成眼瞅着天下一统,孰料想多尔衮竟然动员全国一十三万满汉蒙三旗大军入关,登时打李自成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自己和李自成何其相似也哉?
眼看着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岂能为他人所趁?
不行,我得至少有五六万人,这样才能与之相抗衡!
“要……要不然舜王不如先挥师东进,打垮山西巡抚吴甡主力,然后再从别处调集些军马过来?”虽然说张顺不过是猜度之词,但是鉴于他以往的“神机妙算”洪承畴姑且信了三分。
“不成,不成,一来延耗时日,二来河洛为我义军根基,岂可轻易抽调一空?”张顺摇了摇他,顿时也陷入到两难境地。
“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此事让我仔细想想!”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由心事重重道。
“好吧,那舜王你早点休息!”洪承畴和吕维祺相视一眼,也不由有几分心思沉重。
创业艰难百战多!
张顺挠了挠头,难道自己非要次次行险、把把掷出来“豹子”不成?
他一会儿坐,一会儿站,神情变化,心思急转,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要不强行吞并了李自成、罗汝才等人?”
“不成,不成,虽然增加了直属力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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