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军入关,许多官吏又立刻改换门庭,投靠新主。
而他却直接逃归故里,反而接受南明官职,受封总督河北、山西、河南军务。
一直等到多铎平定河南、江南,他才不得已躲入六安州商麻山中,直到被洪承畴派人招降,这才不得已投靠满清。
此人既不是慷慨赴死的汪乔年、张伯鲸,又不是折节投敌、助纣为虐的洪承畴。
与他们相比,他更像是在一个大厦将倾之下的普通人。
有些坚持,但是又不能坚持到底。
不过他比其他人幸运的是,后来虽然因为“文字狱”被流放宁古塔,他反倒在此地给后人留下了具有很高研究价值的专著《宁古塔山水记》等一系列文献。
河渠
有句话叫做“孤枕难眠”,其实共枕亦难眠。
其实在李香到来之前,张顺最宠爱的女人非红娘子莫属。
只是后来一则有李香、柳如是二人争宠,二则张顺女人渐多,两人聚少离多,颇有几分生分。
幸好如今张顺羽翼渐成,有张慎言、吕维祺、宋献策、洪承畴一干人等为其分忧,红娘子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坐镇后方,这才有了这一次跟随张顺出行之事。
红娘子的孩子早在出行之前,已经交给箭儿代为照顾,自是了无牵挂一身轻。
当晚红娘子凭借着“老资历”,排挤走了马英娘和王奇瑛二女,终于如愿以偿的“独宠后宫”。
两人一个是人中豪杰,一个是女中丈夫,自然是谁也不服谁,好一通鏖战。
及至汗水津津,筋骨俱软,方知东方既白矣!
张顺眯了一会儿眼,竟无睡意,干脆穿衣起来呼吸一下这一世毫无污染的新鲜空气。
不多时众人先后起来,而那三原知县张缙彦亦匆匆赶到。
于是,张顺草草地吃了口早饭,便在张缙彦带领下离开了驿站。
为了节省时间,张顺这一次并没有绕道泾阳县城,反倒直接从三原出发,直驱仲山西邸瓠口。
那所谓的“仲山西邸瓠口”,就是原郑国渠的引水处,也就是所谓的渠首。
三原距离瓠口五十里,众人虽然早早出发,等到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秦王殿下,这里就是仲山西邸瓠口了。”张缙彦为张顺指着前方道。
“泾河这一侧唤作张家山,另一侧醴泉境内唤作九嵕山。”
“这两山皆是仲山余脉,对峙耸立,形成谷口。”
“泾水由此谷口而出,由窄到宽,状若葫芦,故而称之为瓠口。”
张顺顺着张缙彦手指一看,见那山势果然如此,不由奇怪问道:“这郑国渠又与这广惠渠有何干系?”
“秦王容禀!”张缙彦闻言拱了拱手道,“昔日秦王政开郑国渠,勾连泾、洛二水,此诸渠之始也。”
“至西汉太始二年,赵中大夫白公增建新渠,印郑国渠水向东,至栎阳注于渭水,唤作白渠。”
“此二渠名为二,实为一,故而被称之为郑白渠。”
“时有歌谣云:郑国在前,白渠起后。举函为云,决渠为雨。泾水一石,其泥数斗,且溉且粪,长我禾黍,衣食京师,亿万之口!”
你还别说,这张缙彦歌喉不错,随意清唱了几句,还颇有一番功底。
张顺哪里知晓,这厮在历史上乃是连发配宁古塔都要带上歌姬十人之人,对歌曲颇有一番研究,自己唱起来当然也有一定水准。
只可惜随行之人,除了会唱几句陕北民歌的红娘子以外,偏偏其他几个没有一个通达乐理之人。
而那红娘子却也因为“一路风尘,身体疲乏”,今日留在了建忠驿站歇息,不曾跟来。
所以那张缙彦清唱了几句,发现众人连个表示都欠奉,只好尴尬的停了下来。
“过去看看!”毫无审美水平的张顺,不知道自己竟然错过了“明末张学友”,只是兀自下令道。
不多时,众人来到泾水岸边,张顺仔细一看,却发现滚滚泾水河岸分别有两处渠口,皆高出泾水河面一丈有余。
“这是怎么回事?”张顺不由奇怪道,“这渠口如此之高,难道还能筑坝拦水不成?”
张顺之所以有如此底气前来,就是因为他前世曾经参与过大坝的建设,觉得实在不行,在泾水建一座拦河大坝,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不知秦王所言大坝是何物?”张缙彦闻言摇了摇头道,“以吾度之,此地渠口原本低于河面,只是千年以降,河面日沉,以至于渠口高耸,盖与今日广惠渠无疑矣!”
张顺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已经数次听到张缙彦说起河水下沉之事,这是怎么回事?
他盯着滚滚的泾水看来半天,突然反应过来了:难道是河水下切?
其实若不是张顺前世从事建筑工作,刚巧参与过一座小型河坝的建设工作,他定然想不到其中的奥秘。
事实也是如此,正是由于泾水从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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