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对手不是一个喝花酒,耍威风的,小小把总,而是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和他手底下那万余精兵。”
伏兵
话说平东将军洪承畴携麾下幕僚亲卫一人三马,轻装疾行,只用了半日功夫就赶到了孟县。
“军门?”正在孟县外面巡逻的斥候猛然到疾驰而来的洪承畴,不由吃了一惊。
“赵光远在哪儿?带我过去见他!”洪承畴一见义军斥候,心里不由暗松了一口气。
“军门,且随我来!”那斥候头领闻言连忙在前面引导道。
不多时,洪承畴进入孟县,正见到赵光远、李友、李际遇和李辅臣四人早等待多时。
双方简单寒暄一番,分定主次坐下,洪承畴不由连忙开口问道:“如今义军渡河几何,可否做好了防御之事?”
李际遇看了看众人都没有吭声,不由主动汇报道:“如今已经渡过了三营半人马,唯有李辅臣手下那一营还有千余人尚未渡河完毕。”
“明将朱大典率众前来的消息都听说了吗?不知可否做好了准备?”洪承畴又问道。
李际遇见其他人依旧未应,只好继续汇报道:“我们四个议定,我们三营人马出城在东面一字排开,视情况可守可战。”
“独李辅臣麾下人马未全,暂且留守城池,待其他义军渡河以后再作打算。”
“老成持重之论!”洪承畴闻言点了点头,评价道。
这四人议定的应对之策就是简单的“守而后战”,虽然无甚出奇之处,但是对付远道而来急于决战的朱大典而言,却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洪承畴话音刚落,那李辅臣却不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辅臣,不知你有何话要说?”洪承畴看得明白,不由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那个我以为……”李辅臣有几分忐忑地看了洪承畴一眼,又继续说道。
“督师和几位总兵之策固然稳妥,未免太中规中矩。”
“我以为可以别遣一军,趁贼不备,冒险轻进之时,袭其侧翼,以挫其锐气!”
洪承畴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由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以为何人合适,又需要多少兵马为好?”
“既然此策乃末将提出,末将愿意率领麾下两千人,打那朱大典一个措手不及!”李辅臣闻言不由大喜,连忙主动请缨道。
由孟州往东分别有两条河注入黄河,一条叫做蟒河,一条叫做潴龙河。
潴龙河又称为“珠龙河”,原本是古济水消亡后残存下来的一条小河,分别由从龙潭池流出“龙河”,和从济渎庙流出“珠河”,两河交汇而成。
这两条河流在孟县境内分别呈南北走向,注入孟县以南的滚滚黄河之中。
话说那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离了温县以后,一路向东,至午时便过了温县界。
刚过了温县界,潴龙河便横亘在明军面前。
这潴龙河不甚大,河水不甚深,河面上又架有小桥,倒也容易通行。
那朱大典好歹也是知兵之人,连忙一边下令让士卒修整一番,一边命诸将指挥士卒渡河。
“牟文绶!”朱大典不由大声喊了一声。
“末将在!”牟文绶连忙上前听令道。
“已入孟县境内,贼人随时可能发现我军行踪。”朱大典不由下令道。
“本督命你率领麾下三千兵马作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并广布斥候,谨防为贼所趁!”
那朱大典不愧久经沙场之人,不等探得义军动向,便早作了防备。
“末将得令!”这牟文绶在明末虽然不如曹文诏、曹变蛟、金国凤、左光先一干名将,也是一员宿将,知朱大典此举乃是用兵正理,自然是毫无异议。
前后用了一个时辰,牟文绶部率先渡过潴龙河,便广布斥候,探查义军动向。
虽然如此,那副总兵牟文绶也不敢等确认了消息再行发兵。
因为一般一方斥候发现敌人动向的时候,另一方大概率也发现了自己的动向。
若是因为太过谨慎,反倒让“贼人”发现了官兵的动向,那才是得不偿失。
牟文绶便一路探查一路向西,约莫又走了二十里,只见又一条河流横亘在面前。
牟文绶望见那河流两岸蒲草、芦苇茂密,西北风一吹如同海浪一般。
牟文绶心里一惊,生怕此地埋有伏兵,连忙派遣士卒前去探查。
不意那向导却是笑道:“此河名曰蟒河,别看草木茂盛,实则水浅淤泥多,藏不得人。”
“此话怎讲?”牟文绶不由奇怪道。
“蟒河汛期乃在六到十月,其他季节河水稀少,水位退去,露出两岸淤泥,这才长了这许多芦苇、蒿草!”向导笑道。
牟文绶将信将疑,便亲自上前拨开草木一看,只见根部黑色淤泥淤积。
他寻了根木棍一试,竟有两尺深浅。
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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