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一次可以示弱于敌,引他来攻,然后派遣骑兵断其归路,然后太原可下,明军可破!”
也难怪张大受有如此自信,原来上次他在孙传庭麾下大破神枢营的时候,从神枢营左将董用文手中夺取了许多马匹降兵,如今麾下三千人马已经转换为骑兵。
如果这一战按照他的办法来打,那么最后切断明军后路的功劳自然也少不了他一份。
“这……这恐怕不太成吧?”张顺犹豫了一下,不由笑道,“虽然明军不堪,但也不至于被我同样人马围歼。”
原来如今明军方面有朱燮元标营罗向乾一营、副总兵李辅明一营六千人马,宣大总督张凤翼标营七千人马,大同巡抚叶廷桂、宣府总兵李国樑和大同总兵王世仁各五千人马,总监高起潜三千标营,外加神枢营残部千余人,拢共三万两千人马左右。
而如今张顺手底下却有张大受、魏知友、杨承祖、王忠、张如靖、徐全、卢象晋和申靖邦八营主力,如今又以降将姜襄新组建了一支降兵营。
若是仔细算来,双方实力一增一减,早已经不是那个“敌强我弱”的固有势态。
而是双方人数大体相当,实力大体相仿的局面,所以张大受才敢“口出狂言”。
“如今我军胜利在望,又何必与其争一日之长短!”听了张顺的言辞,孙传庭不由上前分析道。
“如今北路军李自成部正在晋西北连战连捷,攻略州县;潞州府之地,杨文岳遭受曹文诏、李信部夹击,也岌岌可危。”
“一旦这几处为义军所克,朱燮元坐守孤城,何足道哉?”
众将一听孙传庭这话,又觉得有理,不由纷纷赞同死守之策。
张顺皱了皱眉头,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担心辽东后金的插手。
从义军三月初大举进攻开始,至今已经四十余日,完全足以让后金反应过来。
如果这时候洪太突然率领金兵主力,突然入关,那么自己面临的形势恐怕比当年一片石的李自成还要恶劣。
“姑且再守两日,遣使者催促张三百、张凤仪尽快拿下汾州;李信、曹文诏尽快拿下潞州,然后再作计较。”
至于开封和大名府这两颗钉子,虽然让义军有些难受,但是还威胁不到义军的整体战略布局,姑且放下不论。
且不说张顺一干人等如何计较,且说那朱燮元率众将出来太原城,一路向义军营地赶去。
那宣大总督张凤翼顿时坐不住了,不由开口提醒道:“‘顺贼’奸诈凶狠,难以对付。”
“上次我军与其苦战多时,奈何因其红夷大炮凶猛,不得已而退。”
“今日对敌,不知督师有何应对之法?”
上次咱们都没打赢,您要真是没有办法,何必枉送了士卒性命?
那张凤翼话音刚落,顿时叶廷桂、李国樑和王世仁一干人等脸色都不好看。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总监高起潜心下里奇怪,不由开口问询道。
“总监有所不知,这‘顺贼’用兵之法别无所长,所恃者唯炮而已。”张凤翼不由苦笑道。
“总监到来之前,我等与其战过一场,只因贼人火炮太过猛烈,我军无法应付,不得已而退。”
“哦?”总监高起潜又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会认为敌我双方的差距就在几门红夷大炮。
红夷大炮这玩意儿在百余年前可能是稀罕玩意儿,在如今的大明、后金军中却也是常见之器,算不得“撒手锏”。
故而高起潜也不由好奇起来,不由开口问道:“督师,莫非这一次有什么破解之法不成?”
那朱燮元又不是“兵阴阳”出身,自然不会摆什么“阴门阵”,撒什么黑狗血。
他见就连总监高起潜都没有法子,不由笑道:“上次与‘顺贼’战,虽稍有却,却让本督觑得其中破绽。”
“顺贼火炮虽凶,奈何惧怕近战。只要我深挖沟、避其炮,其不战自败矣!”
“此话怎讲?”高起潜、张凤翼一干人等闻言一愣,不由连忙开口问道。
“且容我卖个关子,其中关窍一会儿诸位一看便知!”朱燮元闻言嘿嘿一笑,捋了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宋献策模样。
高垒深沟
“督师,莫非这就是你所说的破炮之法?”总监高起潜一脸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士卒拼命挖掘其壕沟,不由奇怪道。
“没错!”朱燮元不由指点着面前的壕沟,向高起潜等人卖弄道。
“诸位莫看这壕沟不起眼,其实是抵挡红夷大炮的第一法门!”
“任凭贼子火炮如何犀利,只要我等将士卒藏于其中,皆能毫发无损。”
原来朱燮元吃了上次教训,返回太原城日夜琢磨破义军红夷大炮之法。
前些日子,他突然想起来当初挖掘壕沟以后,被义军红夷大炮轰击的惨状的时候,突然想起有机灵的士卒跳入壕沟之中得以幸存的场面,这才想出以壕沟破解义军火炮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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