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的笑声远远的传出了营帐,传到了营外,传遍了北直诸州县。
只见附近昌平、定兴、安肃、宝坻、东安、雄县、顺义、容城、文安诸县,狼烟四起,哭声震天。
这一刻,他们不在是人,而是被砸烂的西瓜,而且是被砸坏那一部分的西瓜。
“嗐!”蓟辽督师丁魁楚眼见城外成了人间地狱,不由扼腕叹息道,“难道我等只能眼睁睁看着建虏如此猖狂,却束手无策吗?”
辽东巡抚方一藻闻言不由苦笑道:“督师慎言!”
“督师业已督师蓟辽数年,当知敌我战力差距多大。”
“如今辽东总兵祖大寿不从王命,城中只有蓟镇总兵吴国俊一员大将。”
“我等能确保北京城不失,已属万幸,岂待有其他奢望哉?”
“那建虏兵锋虽胜,若不能得我城,终不能据我地。”
“正合又有‘东虏西寇’,雪上加霜,我等如何为之?”
“不若坚守城池,坐观成败,万一‘东虏’‘西寇’互相残杀,那才是天不亡我!”
“唉!”丁魁楚如何不明白方一藻之言,只是眼见国事如此,终究不忍心面对。
“你说,‘东虏’和‘西寇’终究会对上吗?”沉默了半晌,丁魁楚突然开口向方一藻问道。
“这……这谁知道呢?”方一藻闻言一愣,也不由无奈道,“或许会,或许不会,听天由命吧!”
“山西急报,山西急报……”而就在丁魁楚不知如何回答之时,突然只见一骑飞驰而来,手里高举着书信道。
“呈……呈上来!”丁魁楚一愣,不由正色下令道。
不多时,等地那书信一到,丁魁楚打开一看,不由放声大笑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我大明有救矣!”
方一藻闻言一愣,连忙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几行字:“……建虏与西寇战于太原城外,互有胜负,请陛下早作打算,败中求胜。臣朱燮元、张凤翼、叶廷桂泣血再拜。”
“好,好,好!”方一藻不由拊掌大笑道,“如此城围可解,后金可退。”
“此话怎讲?”丁魁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效襄樊之战董昭之故智耳!”方一藻不由冷笑道。
“好,好计!”丁魁楚闻言不由一喜,亦展颜而笑。
原来当年襄樊之战,关羽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风头一时无两。
当时曹操君臣束手无策,时值东吴遣使奉书至,具言吴兵将袭荆州。
主簿董昭便谏曰:“今樊城被困,引颈望救,不如令人将书射入樊城,以宽军心;且使关公知东吴将袭荆州。”
“彼恐荆州有失,必速退兵,却令徐晃乘势掩杀,可获全功。”
今日明金顺三国形势,与当初仿佛。
如今洪太大军正驻扎在京师城外,虎视眈眈,大明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与曹魏襄樊之战何其相类。
不意天助我也,“东虏”、“西寇”又起干戈,正合那驱虎吞狼,渔翁得利之计。
三策
“什么,阿济格与‘顺贼’在太原交上手了?”洪太不由又惊又怒道。
“是,依照明军射来的书信,确实如此。只是此事真假,尚且不知。”多尔衮皱着眉头呈上书信道。
“竖子,几坏我大事!”不意洪太草草的看了两眼,却恼怒道。
“我与‘顺贼’虽然势不两立,不过却未撕破脸面。”
“这厮不待我部署完毕,率先发难,已是大错。”
“结果如今又吃了亏,伤了我满洲勇士,更是错上加错,死不足惜!”
“那个……那个英武郡王究竟如何,皆出于明军之口,究竟如何,为味可知也!”范文程闻言犹豫了一下,不由出口提醒道。
是啊,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老这就信了?
“阿济格此人有勇无谋,朕深知之。先前他自作主张,要攻打太原,我还颇为欣慰,以为他终于长脑子了。”
“没想到我高看他了,还是没脑子!”
“这一次,若他果然打明军、贼军,夺了太原,早该向我邀功请赏了。”
“如今过了一个月,仍不曾有捷报传来。想必定是便宜没捞着,反倒吃了点亏,所以羞于启齿。”
“那……陛下要不要……要不要派遣点援军过去,以免为‘贼子’所趁?”范文程闻言不由试探着问道。
“不用,能一口吃下我大清国三万精锐的人马,恐怕这世上还没有生出来!”洪太摆了摆手道。
“让他吃个亏,学个乖,以后就老实了。”
“对了,即刻遣使者过去,让他先打下忻州作为根本。这样才进可攻,退可守,万无一失……”
“报,西路军急报!”那洪太正中气十足的分析着当前形势,却见一名信使匆匆忙忙地赶进来,张口汇报道。
“哦?呈上来!”洪太被人打断了兴致,顿时心中有几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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