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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照常理说,渐眠在朝堂上当众拎刀斩了司天监的脑袋,那几个老家伙不要他半条命就算对独苗苗的客气。

“殿下、”枢日略顿两秒,嘴角抽了抽:“殿下晕倒在朝堂上了。”

傅疏含笑,眉眼疲倦都少了几分:“他倒是聪明。”

聪不聪明还是后话,在渐眠提刀斩断司天监脑袋的一刹,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喉咙的痛楚叫他难以支撑身体。还真不是弄虚作假。

那窒息感实在太过熟悉,熟悉的叫渐眠有些心惊。

如果说不能杀死薄奚是因为他是构建整个书中世界的关键纽点,那么借此就可以推断出,渐眠的行为,或多或少影响了剧情的发展。

他窝在榻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忽然生出弥天无力来。

背面上用浅金绣线勾勒的芙蓉花开的这样好,渐眠用指尖轻轻描摹,很冷静地思考这到底是不可抗力因素的警告,亦或是,痛下杀手。

这种被剧情裹挟着往前跑的失措感实在让人不爽,渐眠叹了口气,刚爬起来,心脏传来的疼痛叫他一下往前跌去。

砰--

意料之中的痛楚没有传来,渐眠闭的紧的眼睛陡然睁开,对上一双含笑的眸。

是薄奚。

他身形矫健挺括,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人肉垫子。

自己擦没擦伤犹未可知,还要紧张兮兮地先问渐眠,“殿下摔伤了么?”

渐眠面无表情的从他身上爬起来,掠过他身上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有些嫌恶的抽抽鼻子。

“角楼的恭桶这么好刷么?”

薄奚不语。

反倒是在殿外偷听的小福子猫着腰闯了进来:“殿下,哎呦我的主子,可算醒了。”

渐眠挑眉,眼神在薄奚和小福子身上来回扫视。

后者心虚不已,打着哈哈笑笑:“老奴拦不住,是薄奚听闻殿下突然晕厥,这才,慌不择已……”

他含糊带过自己希望薄奚借机复宠的心思,眼睛不住的往薄奚身上斜。

薄奚自然上道,干脆应下:“是奴痴心愚妄。”

他面色平静,眼神却毫不掩饰地将渐眠从头扫量到脚,最后落在被束的紧紧的腰上。

如有实质。

“呵,”渐眠突然就笑了起来,眉眼昳丽,色若春花。

他缓缓俯下身,尾音拉长,“痴心愚妄。”

落在薄奚颈上的手指冰凉,犹如毒舌绕颈,仔细打量着该从何处下口。

在这一瞬,渐眠有过很多疯狂的想法。

却在手指倏然收紧时被一声轻笑打断:“是奴才来的不巧了。”

渐眠顿了两秒,松开手,看向鹤柳风身后数十太监。

“鹤公公好大威风。”

小福子背他回来时,说过这位鼎鼎有名的鹤公公许多旧事。

是如何从掖庭差点被打死,又是如何成为皇上身边最受宠信的大太监,说的那叫一个跌宕起伏,惊险万分。

渐眠十分肯定,哪怕鹤柳风只是作者一笔带过的边缘人物,自己也不可能没有丁点儿印象。

更何况--

渐眠收回视线,又作一副懒样子,尾音模糊,吊儿郎当:“怎的我这长秋殿,无需通禀就能硬闯么?”

鹤柳风唇角一勾:“殿下犯下弥天错事,奴才也只不过是--依、法、行、事。”

似是早已看出他的难缠,不待人先开口,刷啦一下展开明黄绸纸。

渐眠的屁股沾在塌上,纹丝不动。

鹤柳风抬眸,嗤的一声:“殿下要抗旨不尊么?”

渐眠从榻上起身,双腿却站的很直。

鹤柳风身后的太监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若是渐眠不乖乖跪旨,就要身体力行地替他将膝盖弯曲。

这些人仗着背后的靠山,根本不将这位未来储君放在眼里。

他迟迟开口,一出声就是问罪。

“鹤公公,你好大的胆子。”

渐眠踢了踢一旁充当背景板的薄奚,使唤起人来理直气壮:“鹤公公伪造圣旨,还不快将人给孤拿下!”

伪造圣旨?这怕不是天大的笑话。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太子撒泼耍赖,小福子将头低进胸膛里,往侧一扫,薄奚竟然真的听话站起来了。

那架势……

小福子不敢说,但是怎么觉得,殿下才更像是欺负人的那个呢。

“太子殿下,我奉圣人之名。”鹤柳风拱了拱手,他微眯起的眼中有不耐和藏的很深的尖锐。

渐眠一眼就看出,那是不易察觉的--敌意。

他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鹤公公了?

渐眠懒得想,神色恹恹,转身就往榻上走。

主角攻有大开的金手指光环,若真那么容易被弄死,渐眠嘲弄一笑,也省的他动手。

鹤柳风身段极佳,太监服穿身上依旧风姿不减,他莞尔一笑:“我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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