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棋,吃不吃糖。”
赵小小从口袋里抓出一堆彩色包装的糖块,不等路起棋回应就哗啦撒到课桌上。
“谢谢。”
路起棋又抓回去一把,留下了两三颗,“吃不了这么多的。”
赵小小是个好相处的人,自从路起棋转学第二天就如约给她分享了一兜鲜甜多汁的软桃以后,二人像花果山的猴子一见如故,感情在你来我往极速升温中。
“对了,上次英语小考的卷子老师批好了。”
赵小小从抽屉抽出一沓卷子拍在桌子上,分出最上边的一张给她,“你要给廖希拿吗?”
路起棋看着赵小小烂漫的笑容,感受到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情包围,于是又一次忍不住把系统界面打开狂call客服:能不能把任务对象换成赵小小我十分愿意给她做at奴?n个感叹号
路起棋之前就发现这个任务系统十分落后陈旧,好不容易找到有反应问题的渠道,对方也不是即时在线——不如说是看心情在线,服务就是主打一个随心所欲,有去无回。
路起棋一开始的礼貌咨询到破罐破摔,如今已经沦为她发疯的树洞。
但今天这条破天荒地被秒回:赵小小谁?
路起棋反应很快:你爹
于是对面又悄然装死了。
路起棋懂事地分了一半卷子帮她发,遇到记不住名字的就回去交给赵小小,发到廖希她多看了两眼,不好不坏的分数,然后望向座位上那颗睡得昏天黑地的脑袋,忍不住以一个逝者安息的姿势把试卷盖在了上面。
按周围人的说法,廖希每个月总会有这么几天——实际上是到了交房租的日子。他去网吧除了给老板帮把手之外还接代打代练,来钱快又不限制年龄的活儿,一般打几个通宵的单子就挣够一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
班主任知晓他这种情况,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警告他注意出勤率太低可能会被劝退。
路起棋被这种霸道黑帮继承人读书时接代练维生的剧情震撼,感慨道:“我以为他们这种问题少年不是去收保护费就是做飞车党抢劫来钱。”
赵小小对她狂翻白眼,“你活在哪个次元。”
路起棋双手交迭放在胸口在心中回答:一本狗血言情。
算起来路起棋和廖希同坐在一个教室两天有余,无时无刻看对方不是哈欠连天就是埋头大睡,路起棋深刻怀疑他根本不知道班上多转来一个人。
其实廖希是知道的,他在路起棋转来第二天一早来上学就被邻座男生兴奋地告知新来个漂亮妞,长得像他最爱的青春片女主。
但廖希不看青春片。经历一晚上高强度打单后神智不清的廖希最后只记住了青春片的女主姓路。
当天课间他去厕所,出门时没注意直直撞到一个人,对方啊了一下退开两步站定,低头检查手里还滴水的两个桃子松了口气,空气里有很清淡的果香,马尾落下来,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后颈,却看不清脸,廖希慢吞吞地说抱歉,又踱步绕过去,余光里看到对方似乎回头看向自己,乍一看很眼生。
可能是转校生吧。
叫路什么来的。廖希神游天际地想。又想到下两节是最爱点他名的物理课,不由抓紧了动作要回去补觉。
路人。不重要。
但桃子味挺香的。
他记着这点香气到放学,一起玩的朋友说去买烟,问他需要带什么。
“咖啡和。”廖希把耳机摘到一边回话,手上不忘切号,“桃汁。”
转眼朋友带着一大包零食炫耀战利品似的扔到他面前,因为分量太重落到键盘的力度几乎能算上砸,罐装咖啡从散开的提手处滚落,廖希伸手接住反手就朝对方扔了过去。
“发什么神经。”
对方往桌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朝平时一同在网吧老板手下打单子的几个伙伴招呼,“猜猜我刚去小卖部碰上什么事?”
“二筒你有屁请放。”一人礼貌催促。
“那儿的老板娘问我是不是帮廖希买的,说他买的话已经有人帮忙买过单了,以后全记那个人账上不用付钱。”二筒脸上带着鬼祟的笑容,“我问了,老板娘说对方是女的,还是z中的。”
网吧一角顿时爆发出一阵阴阳怪气的鬼叫,充斥着“长得帅就是不一样啊”“廖哥基操吧走哪不是免单”“重生之我要当帅哥”的艳羡之声。
二筒打了个手势叫停,说这回有点不一样。
“那女的直接转钱给老板娘,还留了电话说不够给她打,这么下血本说明什么。”
二筒右手攥拳往掌心一拍,“说明对方对廖希是势在必得!”
另一人上去搂住廖希的肩膀直晃,“廖哥这人不会想包养你吧,你知道对方是谁吧。”
“不知道。”廖希气定神闲给老板回消息,“谁这么有品。”
这种昼夜不分的日子到周五终于要告一段落,廖希算了一下到手的钱,发现比以往的赚还多一些,足够付了下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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