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星已经挂在夏日的夜空。他站在蓝色的夜空下,看着黑暗一点一点包裹着班伦。
我再也不想到这里玩了,他突然想到。并且吃惊地发现这个想法并不使他感到恐惧或者难过,而是让他感到万分轻松。
他在那里多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回家了。他双手插在兜里,走在黑暗的街头,欣赏着万家灯火中的德里。
走过一两个街区后,他加快了脚步,想着热气腾腾的晚饭
又走了一两个街区,他高兴得吹起了口哨。
1985年6月4日
20分钟后比尔给我送来了这本书——卡萝尔在图书馆的一张桌子上发现了它。他的口吃慢慢好了,但是这个可怜的人在最后这4天里像是老了4岁。他说明天他想把奥德拉从德里家庭医院接出去,送到北部的班戈精神病康复医院去进行治疗。她的身体已经复原了——轻微的外伤和瘀肿已经痊愈。但是精神上
“把她的手举起来,她就会一直抬着。”比尔坐在窗边,手里摆弄着一罐汽水。“就那么是在空中,直到有人帮她把手放下来。她还有反应,但是很慢。她是个紧、紧、紧张性精神病患者,麦克。”
我说:“我有一个想法。可能不怎么好。假如你不同意,但说无妨。”
“什么?”
“我还要在这里再往一个星期。”我说。“与其把奥德拉送到班戈,不如把她带到我那里。与她共度一星期的时间,不断地跟她说话,即使她不回答。她她善于控制情感吗?”
“不。”比尔凄凉地说。
“你能——我的意思是,你愿意——”
“愿意改变她吗?”比尔笑了,笑得那么凄惨。我不忍心面对,于是转而着向别的地方。“是的。我想我可以试试。”
“看你现在的情况,我也就用不着再劝你了,”我说“但是你必须记住你自己也承认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上苍注定的。这也许包括奥德拉在内。”
“我本、本应该对我的去向保密。”
“有时保持沉默比开口讲话要好——我就是这样做的。”
“好吧。”过了好一会儿,比尔终于开口了。“如果你真的——”
“我是认真的。我的钥匙就放在病人服务台。冰箱里还有几块牛排。也许那也是注定的。”
“她吃的主要是流食。”
“哦,”我笑着说“餐具室架子的最顶层还有一瓶上好的葡萄酒。”
他走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麦克。”
“别客气了,比尔。”
他松开我的手,说:“理奇今天早晨就飞回加州了。”
我点点头。“我想你们会保持联系吧?”
“也、也许吧,”他说“会保持一段时间。但”他看着我。
“我想,又会发生同样的事。”
“遗忘?”
“是的。事实上,我觉得已经开始了。现在还只忘了一点点。
但是我想很快就会全都忘记了。“
“也许那最好不过。”
“也许吧。”他望着窗外,还在摆弄着手中的汽水瓶,大概想起了他的妻子:明亮的大眼睛、温柔沉静的性格、迷人的笑容、紧张症患者?远处传来砰砰的开门关门的声音。
“班恩和贝弗莉怎么样了?”
他转过头,微微地笑了。“班思邀请贝弗莉跟他一起去内布拉斯加。她同意了,至少会待上一段时间。你知道她芝加哥的那个朋友吗?”
我点点头。昨天贝弗莉告诉了班思,班恩又告诉了我。不论在感情上、精神上还是肉体上,贝弗莉的丈夫汤姆都把她盯着紧紧的,不让她有一点自由。她告诉我下周她要回芝加哥报案,说他失踪了。我是指汤姆。“
“好主意,”我说“在那里谁也找不到他。”也找不到艾迪。我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来。
“我,我不这样认为,”比尔说“我敢打赌,她回去的时候,班恩一定会跟着回去。你知道吗?真正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什么?”
“我想她已经不记得汤姆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吃惊地看着他。
“她已经忘了,或者正在忘记,”比尔说“我也是再也记不清那个门口的样子了。通往它的巢穴的那条通道,我努力回想却总是想到一群山羊在过桥。很奇怪,是吧?”
“他们最后会追踪汤姆到德里,”我说“他留下了许多线索。租来的车,机票。”
“我不能肯定。”比尔说着点燃一支香烟。“我想他或许用现金买了机票,留下的是假名字。也许在这里买了一部便宜的车,或者干脆偷了一部。”
“为什么?”
“哦,你想想,”比尔说“你认为他这么大老远地赶到这里是为了好好地接她一顿吗?”我们互相看着对方,好一阵不说话。后来比尔站起来说:“听着,麦克”
“等一下,”我说“我明白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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