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不出来了。
红玉见状抿了抿唇,冲着榻上屈了屈膝:“奴婢瞧着表小姐的精气神仍旧不大好,还是把郎中叫过来看看保险一些。顺便让喜翠就通知大夫人一声,您晕过去,大夫人可是担心坏了。”说完走了出去,轻轻的将门掩了上。
没过多长时间,陶氏就过来了,身后还带着神色愤然的阮巧巧。一见到陶桃正倚靠在榻上半坐着,陶氏便柔柔的笑了开来:“桃儿醒了?得赶紧派人去和老太太说一声,年纪大的人禁不起这般提心吊胆的。”言罢挥了挥手,门外便有小丫鬟匆忙走了。
略显疲惫的垂下眸子,陶桃心中明镜似的,不是说阮家的这个老夫人多么喜欢她,而是因为现在阮家可不能出事儿。皇上如今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而各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阮宏昌一向都是太子那边的人,多年以来站位十分的明确,偏偏从今年初开始,太子办错了两件事惹得皇上不喜,如今风头正劲的是六皇子,而阮家也因为太子势微在朝中被压得抬不起头来。阮宏昌在朝中伏低做小,生怕惹祸上身。
六皇子身后的群臣这会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专门盯着太子党的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儿都会扯到御前给你掰扯掰扯。甚至于前段时间礼部尚书养了一个外室都被人给参了一本,这事儿说起来也不算什么,偏偏皇上可能也因为最近这起子人闹腾的烦不胜烦,心中堵得慌于是对礼部尚书大加斥责,还被停职罚俸三个月,弄得人心惶惶。
大抵也是这个原因,当初委托者和阮炀一起落水之后传出流言蜚语,阮家上下才着急把他们凑做一堆。以委托者的身份做妻那定是没人能够同意,那么做个良妾总是可以的。虽说未娶妻先纳妾好说不好听,但是总比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却不负责任来的好。而且后来阮家上下和外界的口风一夜之间就变了,人人都道这位表姑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自己上赶着要做妾,阮家少爷也是被逼无奈着了对方的算计。一时间,谁人不同情阮炀,好好儿的一位公子哥,偏要捏着鼻子纳了一个破落户还不要脸的女子。
这样一来,人人只可惜阮炀,没有哪个再会去多说旁的什么。
没过多久,院子里便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接着便是曾氏那大嗓门,人还没进屋,声音先窜了进来:“哟,大嫂也在呢?”她迈过门槛:“老太太听说表姑娘醒了很高兴,谴我过来瞧瞧,顺便让我和大嫂说一声,这回可是巧巧做的不对,该赔罪就得赔罪,可不能让外人觉着咱们阮家欺负人。”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挑拨离间的意思,全府上下的人嘴巴都很严实,而且阮巧巧喜欢折腾委托者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大家都不拿着当回事儿的。是以只要陶桃不往外说,哪个敢出去乱嚼舌根?
陶氏咬了咬牙,她这个侄女她是了解的,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天生受气的命,断不会主动和外人说起这种事儿。可是如今曾氏说的这么直白,她要是不呵斥阮巧巧几句,万一对方心生怨恨,那就不妙了。
“桃儿?”陶氏没有理会曾氏,而是扭头看向了榻上脸色苍白的人:“我今儿把巧巧带过来就是为了同你道歉的,她年纪小,下手没轻没重的,的确是她的不是,只是巧巧到底也不知道你病的竟然那么重……”说着叹了口气,语气变得严肃:“巧巧,还不给你表姐赔个不是?回头回去了,我一定用竹板抽你手心,让你再也不敢欺负你表姐。”
阮巧巧还觉得委屈呢,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表姐?她可没有这种见到男人就走不动路的表姐!心里这么想着,秀气的小脸就露出了不愿意的神色,但是在看到自己娘亲的脸色之后,只得不情愿的上前半步:“对不住了。”
就连声‘喂’都懒得说,硬邦邦的扔出这么一句,可谓半点尊敬也无,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曾氏看着榻上那瘦的跟个什么似的少女,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她也可以预想得到今天这件事指定又是不了了之。不过她的目的只是给陶氏添堵,别的倒也无所谓。
“咳咳咳……”
榻上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将屋中众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只见陶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苍白的脸上此时略微染上了一丝红晕,待到喘匀了一口气才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说道:“姑母不必如此,三妹妹才刚刚过了及笄礼,本来就还是个孩子,我怎会与她计较?至于竹板抽手心就不必了吧?三妹妹打小到现在,姑母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三十个竹板下去,那手心不知道要成了什么样子……”
陶氏对于她这么识相显然很是满意,曾氏对于这种状况也是预料之中,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所以竹板就不必了。”陶桃接着道:“不若罚的轻一些,只让三妹妹去祠堂跪跪老祖宗什么的,反思一下就好了。”
“……”陶氏正欲夸赞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脸色变得也有些滑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岔了。那话要是挑错也挑不出来什么,只是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的样子。
曾氏也是一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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