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看,女子看守队,审讯室。
一道铁栅栏,将审讯室隔开成两部分,祁渊坐在审讯桌边,翻看着苏平给他的报告。
这份报告,蛮多蛮长的,主要是痕检、物证和法医提供的初步报告。
其中物证鉴定报告中,关于赵瑞晴的手机、电脑的鉴定结果,引起了祁渊的注意。这几条报告表明,昨晚和他打游戏的,就是赵瑞晴。
新的疑惑浮上心头——按理,赵瑞晴和段坤虽然认识,但也仅仅只是认识罢了,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赵瑞晴怎么能模仿他的声音和自己开黑打游戏的?
她这么做,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另外还有一条——她身上背负的债务极重,各大网贷平台与信用卡欠款加起来,达四十万之多。
与此同时,苏平则站在一旁,手里夹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一会儿,铁栅栏另一边的门被打开,赵瑞晴被俩民警带了进去。
祁渊隐约闻到了一股活络油的味道,再仔细看,发现赵瑞晴走的有些慢,一瘸一拐的。
让她坐在审讯椅上,放下椅子上的挡板,又将她手铐解开,重新铐在桌上。
味道更浓郁了些,祁渊猜测,应该是看守所医务室的医生给她上了点药。
俩民警很快离开,把空间让给他们仨。
赵瑞晴看上去还算沉着冷静,没有明显惊慌的表现,只是眼神飘忽不定,四处乱转。
祁渊抿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场,便又瞥了苏平一眼。
但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没办法,祁渊只好低下头,重新翻看报告,佯装淡定,总不能表现的比赵瑞晴还紧张。
也不知道赵瑞晴在想什么,左右看了几眼,目光分别在祁渊和苏平上停留了一小会儿后,就微微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有铐在桌上,用力攥拳的手,表明了她内心实际上也并不平静。
终于,苏平的烟烧完了,他才将烟头掐灭,转身看向赵瑞晴。
可他也只是这么看着而已,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祁渊依旧看着报告,但注意力早就不在这上边了。他耳朵竖的老高,时不时偷偷瞥苏平一眼,并有意思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死死的掩盖着自己紧张的内心。
赵瑞晴也很能忍,不但呼吸逐渐匀称,攥着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这么僵持下去,似乎毫无意义。如果光靠沉默就能击垮赵瑞晴,那她前一次审讯的时候,早就该招供了。
可祁渊捉摸不透苏平的用意,也只好干等着。
终于,苏平又点了根烟。
赵瑞晴抬起头来,盯着那点火光。
苏平抬手,将烟从唇中摘下,紧接着,手便从铁栅栏的缝隙中穿了过去,把烟递进去,停在赵瑞晴右手边。
她微微一愣,犹豫两秒后,手腕一翻,接过了烟,跟着上半身蜷曲,匐在桌上,努力的把嘴凑近烟头,抽了两口。
见状,苏平重新点了根,又直接把烟盒与火机摆在审讯桌上,示意祁渊随意。
祁渊抿唇,没动手。
“吸多少年了?”苏平终于开口问道。
“高中就抽,到现在快十年了吧。”赵瑞晴微微挑眉,吐出口烟雾,说:“吸独的话,也有三四年了。”
“怎么染上的?”
赵瑞晴不回话,只盯着手里的烟头。
苏平见了,冷笑两声,语气笃定的说:“被你那小男友害的吧?”
她手中的烟头被夹瘪了些,指头微微颤抖。
祁渊有些诧异的瞅了苏平一眼,又瞧了瞧赵瑞晴。
看她表现,不管苏平是怎么知道,或猜到这事儿的,但终归让他说对了。祁渊若有所思,本因为紧张而有些迟滞的思维,也重归活络。
过了半晌,赵瑞晴才苦笑出声,又匐下身抽了两口烟,才说:“从他坑我走上这条路开始,我就再不把他当男友了。可没办法,我弄不到面儿,只能依赖他……”
“没办法?还是没想办法?”苏平盯着她,说:“堕落之后,就自暴自弃不愿改变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赵瑞晴没吱声。
他语气又缓和了些,轻声说:“这些年,就靠着打工的这么点钱,撑着你们俩,很辛苦吧?哪怕借着网贷,拆东墙补西墙,也要撑不下去了?毕竟,光这个月,各平台欠款与信用卡加起来,你就得还六万之多。”
她呼吸急促起来,手中的烟头也夹不住了,掉在桌面上,跟着一滚,落到地下。
祁渊脑子全速运转,分析着苏平的用意,以及猜测的根据——他已经确定了,苏平目前说的这些,除了欠款数额外,其他统统都是靠猜的。如果是明确的调查结果的话,他手中的报告应该会指出才对。
“欠债,是了,欠债。”祁渊暗想:“赵瑞晴不怎么打扮,身上、家里也没有任何奢侈品,手机用的也仅仅只是千元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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