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打起来?”
“就那个意思。”阮海清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打着打着,我看到茶几上有把刀,就抓起来砍她,结果没两下子刀被她打飞了。
我一着急,撞了她一下,她没站稳,摔了,脑袋又撞在茶几上,我当时是蒙的,只知道扑上去掐她,她挣扎,掐了好一会才不动了,然后就死了。”
苏平皱眉,阮海清这幅态度让他很不爽,但很快,他又留意到阮海清双拳攥着,双眼有些红,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这女孩的模样,感觉像是在强撑着。
荀牧低头看眼笔记,接着问:“那么,硅胶棒,哪来的?”
“啊?什么……呃,哦,那个啊。”阮海清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明白了荀牧说的是啥,脸色刷一下就红了,却仍旧强作镇定道:“我在她卧室里发现的。
本来很慌,想着赶紧跑,但忽然发现那东西,就……就……哎呀就那样了呗,你们不都清楚?”
“也就是说,这桩案子,是个意外,你原先没想杀人?”
“嗯,对。”阮海清颔首,跟着别过头,一脸淡漠,腮帮子却鼓的老高。
“那你去她家干什么?”
“补习啊。警官,我高三了哎,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宋老师原先也是我爸的学生,还有点亲戚关系,我上她家补习怎么啦?很奇怪吗?”
“补习?只是补习的话,为什么要刻意穿大五码的鞋?”
“啊?什么大五码?”阮海清有些懵。
“同学,”荀牧盯着她的眼睛:“冒名顶罪,包庇,同样是犯罪。你既然不是作案人,为什么要蹚浑水跑来自首?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啊?”阮海清目光躲闪,不敢直视荀牧,连咽了几口唾沫,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叫蹚浑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案子就是我干的,你们别为难我爸。”
“噢?原来是想替你父亲开脱么?”说着,他侧目看了看单向玻璃,仿佛能看见另一面的景象似的。
听到这儿,祁渊也诧异不已,忍不住瞧了眼阮轩民的妻子,却见她同样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感受到几名民警的目光,她握了握拳,说:“这孩子……昨晚她不是这么说的。”
“噢?”
“她向我坦白说她杀了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害阿民坐牢,她也清楚阿民知道是她干的所以才替她顶罪,这让她更内疚了……
我们母女俩谈了好久,最后决定自首,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带她过来了。可……怎么回事儿?这孩子,只是想替阿民脱罪?这……”
松哥当机立断,看了祁渊一眼,随后说:“咱们换个地方聊吧,您详细跟我们说说情况,可以么?”
她咬了咬牙,最终轻轻点头。
见状,松哥伸手在耳机上连点两下。
与此同时,荀牧似乎接收到了某种信息,收回目光,又看向阮海清,说:“同学,你的供述,与现场存在颇多矛盾之处,很显然,对于现场情况,你了解的并不多,不像凶手。”
“我……”
“不要狡辩,没有用。而且,咱们办案讲证据,你,还有阮轩民,到底杀没杀人,你们说了不算,我们只相信证据。”荀牧打断她,说:
“所以,不需要煞费苦心的把事儿往自己身上揽,那样除了让你自己摊上牢狱之灾外,没有任何意义。
再者,你母亲先前托律师给我们提供了一份重要证据,很大程度上,已能排除你父亲的作案嫌疑了,这事儿你应该也清楚,按理没必要跑出来替他顶罪才是,可你还是来这儿自首了。
我猜得没错的话,是有人坐不住了,心急的很吧?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把你给推出来?嗯,那个人是谁,对我们而言其实也不难猜到。
我虽然不理解她到底怎么想的,竟会用你来换阮轩民。但……某人一方面给出伤情鉴定报告书,证明阮轩民不具备作案条件,另一方面,却又把你一个女孩子推出来自首,顶罪……
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知道这桩案子的全过程,也知道实情?
不,如果知道实情的话,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她不应该会想到用伤情鉴定报告书来为阮轩民脱罪才对,除非有人提醒她,或者,她是事后才清楚这些事儿的。
事后知情,怎么知道的呢?她会不会被幕后元凶威胁,不允许说出真相,又想替阮轩民脱罪,所以才把你给推出来?那她这么做会被元凶所接受吗?本身处境会不会很危险?
如果你真的为她好,那么,告诉我们吧。或者,你也因为她的行为而心灰意冷了,只是害怕她,畏惧她?没关系,刚刚我收到通知,她已经被我同事给带走了,你说什么,她也不会知道。”
阮海清呆呆的看着荀牧。
荀牧轻笑:“怎么,被我猜对了?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呵,不要小看我们刑警啊喂。”
她抿了抿嘴,眼泪开始哗哗的往下掉。
半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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