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很明显,信天翁的消息,是句悦闻透露给该团伙的。换句话说信天翁暴露的时间恐怕比他预料中还早的多。”
“不是,”祁渊忍不住开口插话,纳闷的问道:“句悦……”
他终究不太敢直呼其名,抿抿嘴便转口说道:“句局他怎么会知道信天翁的事儿?孟队才是信天翁的上线吧?而且理论上应该是唯一上线,只有他才知道……”
“呵,天真。”苏平冷笑两声,摇头说道:“我问你,句悦闻在市局是什么身份?”
“常务副局啊。”
“还有呢?”
祁渊一脸懵逼。
苏平翻个白眼:“身为民警,哪怕只是见习的,但你也着实不该忽略这条重要线索——我问你,咱们公安必须服从谁的领导?”
“市政……”祁渊脱口而出,但紧跟着就察觉到不对,回忆起了自己临毕业前参加统考时做过的试题,立刻改口:“不对,是档的领导。”
“那就对了。”苏平压低声音说:“常务副局,同时也是档组副书记啊。而信天翁当卧底莫非是被开除档籍与公职了吗?显然不是,他组织关系什么的可统统都还在。
这种情况下,只要句悦闻他有心,就不难查到信天翁的真实身份。而某种程度上说句悦闻和该团伙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理应提醒该团伙注意信天翁才是。”
祁渊眨眨眼睛:“那该团伙为什么不将信天翁给清理了?”
“因为他们并不是依靠自己发现信天翁的。”苏平淡淡的说道:“如果是信天翁自己暴露倒也罢了,但如果他是因组织关系而导致暴露,那么他一死,我们彻查,便很可能将句悦闻给暴露出来。”
顿了顿,他又轻笑道:“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信天翁并未查到核心证据,而他们并不想与我们公安撕破脸,所以才一直放着信天翁没动。
但,信天翁有长期服毒的指征,这说明该团伙对信天翁也并非全然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很显然,他们想将信天翁彻底控制住,独品便是手段之一,毕竟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基本不可能熬过瘾头发作的痛苦。
但他们现在依旧杀害了信天翁,且目前已有的情况表明他们并不知信天翁刻画在那堆工艺品碎片上的相对核心的证据。
那么便有三种可能了:
其一,就是最初时说的,信天翁猜到该团伙不杀害自己的原因,即他可能查到了句悦闻。
其二,其实和上一个可能没什么区别,只是更进一步,信天翁不但查到了句悦闻,甚至可能还查到了句悦闻与该团伙核心人员见面甚至掌握了见面的地点。
这里做一个补充,信天翁提供的那些核心证据里并没有关于句悦闻的事,应当是还没来得及将之添加上去,也就是说,这事儿就发生在近两天。”
祁渊顺着苏平的思路想了下来,点点头:“那再结合佟浩杰遇害一案看,逻辑上基本没太大的问题了。
即,问题就出在佟浩杰所住的小区上。信天翁查到句局秘密来到该小区与犯罪团伙核心人员见面,而同时佟浩杰也发现了信天翁进而发现句局。最终因为这事儿,信天翁、句悦闻双双遇害。”
说到这儿他又皱眉嘀咕道:“可信天翁他们又是怎么暴露……”
话没说完,他便立马反应过来,当即自问自答道:“是了,之前猜的,小区保安。保安见到了信天翁,而恰好句局与团伙核心人员见面这事儿相当命案,单凭此,就足以让犯罪人下杀手了。
毕竟犯罪团伙和我们有着本质的不同,他们不讲证据,且在极端敏感的事情上理应信奉的是‘宁错杀不放过’。
另一边,佟浩杰调取监控,也看到了信天翁及句局,这一幕又被保安看在眼里,汇报上去,所以该团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刑禾通将佟浩杰骗出来并杀害。
最后,他们理应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便拿佟浩杰的父母为要挟,让他按照他们的吩咐,在他被抓的时候将句局抖出来而不暴露其他,让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句局身上,为他们逃离争取时间。”
苏平嗯一声:“大概是这样。”
“那第三种可能呢?”祁渊又问。
“其三则是,”苏平抿抿嘴,说道:“该团伙可能因某些原因已经与句悦闻决裂,他们不再需要为了掩护句悦闻而留着信天翁,加上信天翁一直没有变节的迹象,对组织可谓相当忠诚,对他们而言则是个巨大的威胁,便干脆将之铲除。”
顿了顿,他翻开笔记本扫了两眼,重新整理了下思路,点点头说:“或许三者兼有,句悦闻与该团伙最后一次见面后,彼此关系出现了不可弥合的巨大裂痕,偏生他们发现信天翁查到了句悦闻及团伙核心分子。”
放下笔记本,苏平眼珠子迅速转动,脑力全开思索起来,过了十几秒又说道:“那我们回归到刚刚作案手法的问题上。
假使这一猜测没错,他们选择剁手跺脚并以弓弩将信天翁活活射杀,除了泄愤或者惩戒等标称原因之外,会否也代表着与句悦闻彻底决裂的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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