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人整天无所事事,打麻将打牌输了不少钱,后来眼珠子一转,主动搞了个收垃圾的活,让村子住户每日里就直接把垃圾放在房间门口,他早晚各一次挨家挨户的去收,每个月收十块钱的垃圾清理费。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交钱,不交钱他就不帮收,并不做强制要求。
别说,绝大多数村民还是蛮乐意交这钱的,他承包了四十栋居民楼六百三十三户人家的垃圾清理,每个月也有六千来块钱了。
再加上他刑满人员的身份,有监狱方面的工作人员进行再就业帮扶,见到他干的这活儿,动了点心思,于是便做好居委会方面的工作,让居委会同意再引入几名年纪大无法工作的刑满人员,挨家挨户帮收帮倒垃圾。
居委会其实也蛮乐意的,毕竟他们啥也没干,只是发给一件黄马甲,承认他们的身份便是,又不用他们掏钱。
而居民们也都没啥意见,不想花钱垃圾自己倒就是了,这些刑满人员从头到尾都没强迫过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儿。
后来那几位监狱的再就业帮扶人员,写了份报告上去,还获得了表彰。
“啧,”听完老魏说的这些,苏平忍不住撇撇嘴,嘀咕道:“这下子毕华铎又犯了事儿,怕那几位兄弟得担责了吧?”
“我看未必。”老魏撇撇嘴:“这事儿都有五六年了,按理说他们受了表彰,这么长时间过去,应当都已经升迁了,不再负责这些事儿。
而接任他们的帮扶工作人员,对这些刑满人员其实并没有监督义务,甚至也没有监督权。他们毕竟已经刑满,绝大多数都已经是与大家都平等的公民,有什么权力盯着他们?他们也并没有被监督的义务不是。”
“没义务是一回事儿。”苏平挑眉:“但这些年吧,那方面最爱为难基层,最讲犯人与刑满人员权益,所以他们或许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责罚,但恐怕总得被诘难、刁难的,日子不好过哟。”
“也是。”老魏一摊手,说:“疫情期间直接封闭,把人在单位里关了整整半年,除了那一家也没别人了。”
边上的祁渊忍不住吐槽说:“关于他们,我也有所了解……说实话,以前我是真没想到,犯人的命竟然比狱警金贵,死了个狱警顶了天追个劣势给点儿抚须,但要是死了个犯人,啧啧啧,捅破天了都。”
“打住。”苏平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遏制住你的吐槽欲,有些话别人能说,你不能说。”
祁渊缩缩脖子,点头表示受教。
也没啥服不服气的,反正他也知道苏平是为他好,而且其实说白了他也就在苏平荀牧面前会讲两句这些,对外人还是相当谨慎。
见他这模样,苏平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却也没多说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的话讲一遍就够。
于是苏平又看向老魏,问道:“毕华铎人呢?”
“方常去拿了。”老魏说:“算算时间,快回来了吧。”
苏平轻轻颔首。
十五分钟后,毕华铎被押送回支队,苏平亲自审讯。
他招的倒是十分干脆,且与苏平等人先前猜测的差不太多——他听说卢唤山买了几十万的黄金,犹豫了好些时日,终于没能忍住诱惑,决定动手,并开始寻找时机。
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关注卢唤山一家子——他也听到了卢唤山一家出事时的动静,可他也清楚卢岸然是个家暴男的事儿,同样没太在意,没太晚心里去,而后头卢唤山一家被肢解时,他也只以为是在装修。
直到他发现,卢唤山这一家,好几天没有在门口摆垃圾了,也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我就猜嘛,”毕华铎说:“他们可能是出门玩了,那这是绝好的机会不是,就没忍住,从隔壁楼梯间的窗户摸了过去,打算开窗进去。”
“几点?”苏平淡淡的问道。
“凌晨六点半左右。”
“六点半?”苏平眯眼:“那个时间,天怕是已经亮了,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么?”
“不怕的,客厅那窗户向阴,另一边就是墙壁,我从楼梯口摸过去,踩着空调架子两步就能爬过去,手脚快一点根本没人能发现我。”
苏平回忆了下现场的空间方位,尔后轻轻颔首。安和村楼房密度相对大,楼与楼之间间隔极小,加上空调滴水,下边走的人很少会抬头看,免得水进了眼睛。
那些水不算太脏,却也绝不干净。
毕华铎又接着说:“我带了玻璃刀,本来是打算划开玻璃进去的,反正黄金丢了这事儿他们一回来就能看到,瞒也瞒不住,我划不划玻璃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但发现窗户没锁,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只是没想到那窗户关的还挺紧,我推了一下没推动,就犹豫起来是继续推还是划玻璃,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推吧,因为划玻璃动静不小,有点危险。
我就脱了手套——我知道那样会留下指纹,但无所谓,回头我擦一擦就是了呗,结果一推开就闻到一股恶臭,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被臭懵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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