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他就无需这样烦恼了。
两人相携走进舒云院,只是这偌大的院子,门口就等候着一个小丫鬟,其余的却是不见人影。
而那小丫鬟看见他也不过随意行了一礼,还不等云阳侯皱眉便对着门内禀告了一声:“夫人,侯爷到了。”
话毕,门就开了。
刹那间,杨氏就感觉到云阳侯全身紧绷了一下,连带着她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一个身影被日光照着拉长,只听到云阳侯道:“夫人,我们之前商量好了,今日映雪和瑾玉进门,来给你磕头。”
云阳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杨氏定了定心神,然后恭敬地屈下膝盖,便要跪下来:“妾身杨氏映雪见过夫……啊——”
雪亮的银枪在日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眼前红缨划过,在一双双惊恐的眼睛下,噌一声枪尖便扎进了杨氏面前的青石地砖的缝隙中。
枪头入地三分,而枪杆则剧烈晃动,可见这力道若是对着人……
杨氏吓傻了,噗通一声,整个人往后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云阳侯却来不及扶她,或者说他也吓懵了。
做戏
冬日的阳光落在人身上应当是温暖的,可那柄斜插在地砖上的寒光长枪却仿佛吸收了所有的热量,只剩下刺骨的冰冷,让人牙齿打颤。
此刻的舒云院门口,随着云阳侯到来几乎聚集了云阳侯府所有的人,不管是二房来打探的,还是各处的下人都期待着看一场热闹。
他们等着强势的侯夫人,会如何的控诉和歇斯底里的叱骂,等着杨氏矫揉造作的委曲求全,以显示当家主母的蛮狠和欺凌,最终演变成一场正室欺压外室的狗血大戏。
就是杨氏自己也早有算计,以退为进,必让尚轻容方寸大乱,丢尽脸面,最好丑陋毕现,让云阳侯彻底厌弃,转而维护她们母子。
可惜她想的好,侯夫人却不按常理出牌,那夺命的凌厉一枪瞬间扎破了她的痴心妄想,也吓破了她的胆。
杨氏惊恐地跌坐在地上,手掌蹭破了皮都顾不得,满眼只有那根晃动的枪杆,一颗心快速地跳着,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刚那枪就在她跟前一寸之地,若她真的跪下,就……
万籁俱寂,无人多说一句话。
接着一个婀娜而庄重的身影缓步而出,拎起裙摆轻巧地迈过门槛,这般动作,她头上精致的步摇都未曾大幅晃动,可见其人沉着冷静。
尚轻容并未如所有人设想的那样震怒,依旧是一派大家风范。
她下了石阶,神情淡然地走向那杆长枪,也走向了还狼狈在地的杨氏,后者害怕地瞪大眼睛,可手脚不听使唤,只能无助地往云阳侯看去,脱口而出尖叫着:“侯爷,救……”
“蹭”一声,尚轻容一把拔起长枪,接着吐出两个字:“闭嘴。”
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那锋利的枪尖,直接吓得杨氏将尖叫声堵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再吐出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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