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尚轻容顿时化开了笑容,欣慰颔首。
过了一会儿,十里飘“香”的汤药被端上来,满满当当的一碗,方瑾凌一瞧见便想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原主从小在药罐子里泡大,大概习惯了,可不代表他也能忍受,一想到今后要拖着这副病体,常年与中草药打交道,方瑾凌便生无可恋。
“凌儿,喝药了。”
尚轻容推了推儿子,没见着动静,不禁抿嘴一笑,催促道:“躲什么,快些喝。”
“娘,我睡了,待会儿再喝吧。”
“乖,喝完再睡。”
方瑾凌当没听见,耍赖。
“喝了这么多年,怎就不习惯了?”尚轻容纳闷地问。
初来乍到,还未适应,您请担待。方瑾凌默默在心里回答。
于是尚轻容压低声音道:“凌儿,你要是不配合,到时候撒了药汁,更衣换床还是其次,再来一碗……”
方瑾凌顿时幽幽转醒,一脸凄风苦雨。
尚轻容拿勺子舀了舀:“娘喂你。”
“娘,我自己喝。”等尚轻容一口一口地喂,岂不是跟凌迟一样?母爱感动一次就够了,实在没必要再体会极苦思甜。
方瑾凌皱着能夹死苍蝇的眉毛将这满当的药汁一干而尽,然后气若游丝地缩进被子里,那滑稽的小模样逗得尚轻容轻笑起来。
方瑾凌偷偷睁开眼睛,瞧着尚轻容眼中带笑的高兴模样,忍不住也翘了翘嘴角。
然而这时,小丫鬟素云进来禀告:“夫人,侯爷来了,说是来探望少爷。”
死灰
只这一声,方才的欢声笑语好似被冰封了一样,方瑾凌就见到尚轻容刚有的一点松快笑意瞬间淡了去,眉宇间重新拢起阴郁和烦躁,只是在儿子面前她未有表露,便掸了掸衣袖,四平八稳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没有起身。
拂香默不作声地走到她的身边,送上一盏茶,垂低着头,小声道:“夫人,那对母子已经从小门进来,奴婢将他们安置在听雨轩,人手也送过去了,不过……”
尚轻容眼神未动,接过茶盏呷了一口。
拂香继续说:“杨氏派身边的丫鬟出府,往杨家去了。”
尚轻容手上稍稍一顿,林嬷嬷听着说:“怕是去跟杨大学士告状。”
本来已经明目张胆地进了大门,哪怕看似做小伏低,也是盛气凌人的,没想到尚轻容更强势,受了好大的惊吓不说,还得灰溜溜从侧门进,可谓丢脸。
杨氏不是个安分的,岂会就此吃亏,必然要找靠山。
方瑾凌听着,不禁担忧地看着尚轻容,他虽不知道来龙去脉,可是之前听着只字片语,也知道这妾室的身份不简单。
尚轻容见此摇了摇头,笑着宽慰:“无事。”她转头吩咐道,“这屋子有点冷,再去加点炭火,注意,别熏着凌儿。”
素云应了一声就下去,却不想跟刚进来的云阳侯差点撞到一下。
“啊哟,素云姑娘,你走路小心点呀,没看到侯爷……”云阳侯身边跟着进出的文福搀扶了主子一下,忍不住责怪道,然而话未说完,一抬头,看到拂香那门神般的眼神,顿时讪笑地没了声响。
只听拂香道:“还不快去,别冷着少爷,旁人不关心,咱们夫人身边的可不能不上心。”
素云二话不说,连行礼都好似忘了,匆匆就走。
瞬间,整个屋子落针可闻。
方瑾凌就听着拂香夹枪带棒地一顿讽刺,云阳侯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只是此刻他也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
只是当他走到尚轻容的身边,故意清咳了一声,后者却依旧从容地坐在床边吃茶,好似根本没察觉到人一样,甚至连起身的姿态都没有,那脸色就黑的跟锅底一般。
活该呀!
方瑾凌在心底呵呵,对此表示喜闻见乐。
说来,他娘真是好涵养,这种渣男放后世,怎么也要揍个生活不能自理,他娘只是拿把枪恐吓一下,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药里原本有安神的成分,可这会儿方瑾凌一点睡意都没有,睁着大眼睛看得有滋有味。
云阳侯转了一圈,见没人搭理他,尴尬极了,文福还一个劲给他使眼色,朝尚轻容努努嘴,让他先服个软。
曾几何时,尚轻容一见到他,不论在做什么,哪怕再忙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笑着起身相迎,温柔体贴又嘘寒问暖,哪是如今这冷淡的模样。
如此落差让他心里不是滋味,是以一再犹豫。
方瑾凌一看云阳侯那里子都丢光了,却还强撑着面子的模样,只觉得可笑又滑稽。他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尚轻容,心底疑惑,他娘究竟看上这个男人哪一点?似乎连文福都比这人顺眼。
还是拂香眼尖冷笑道:“文福,你眼睛若是抽了筋,就去外头候着,怪里怪气的是要吓着谁?”
拂香的话让文福直接瞪着眼睛撅着嘴僵在原地,的确怪模怪样,也成功让方瑾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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