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跟七皇子走到一处?”
方瑾凌想起来亭子里的事,就笑起来:“那只是个意外,对了,长空?”
他朝车厢外喊了一声,长空开了车门,钻进一个脑袋:“少爷?”
“我的那只小鸟呢?”
“在这里。”长空说着递了个篮子进来,里面放了柔软的棉絮,上面还遮了一块挡风的布料,方瑾凌掀开来看了看,小东西正奄奄地蜷缩着,直到进了车厢里,暖和起来,那细软的羽毛才蓬松了一些。
拂香和清叶见了,不禁惊奇道:“少爷这是打哪儿来的?”就是尚轻容都带着好奇。
“是那位闯祸的七殿下找到的,暂时放我这里养伤。”方瑾凌拿手指轻轻捋着小鸟白色的毛,笑道,“你们认得这是什么鸟吗?”
就头上一撮白,身体灰褐,足部黑亮,体型小巧与麻雀类似,清叶道:“这好像是白头翁吧。”
“好养吗?”
“好养,吃虫子,种子和果子也可,这个季节该是飞往南边,可这只真小,估摸着飞不动摔下来了。”女孩子最喜欢这些小动物,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带着怜惜。
“回去之后就找个大夫给它看看,既然是七皇子的鸟儿,万万不能有闪失。”尚轻容吩咐道。
“夫人放心。”
方瑾凌体虚,虽只是半日,可脸上已经露出疲态和倦意,即使车厢内较外头温暖几分,可手指依旧冰凉。
“凌儿,回去之后也早些歇息吧。”尚轻容关切道。
方瑾凌点了点头,笑道:“好。”
另一辆车中,方瑾玉正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的诗文怎样惊艳四座,怎样得到端王世子的看重,听得云阳侯直点头。
“爹,若不是七皇子闯祸,我还能跟世子再说说话,让他彻底记住我。”方瑾玉可惜道。
然而云阳侯却欣慰道:“我果然没有看错,我儿前途无量,今日已经做的很好,等你将来高中,侯府就能发扬光大了。”
方瑾玉眼睛一亮,连忙道:“爹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他想了想又小心地说,“就是大哥,好像不太高兴。”
云阳侯摆了摆手,不在意道:“不用管他,他就是这样小家子气的性子,上不了台面。”
他一想到尚轻容对他横眉冷对也就罢了,竟然当众拆他的台,甚至让杨慎行难堪,就气不打一处来,暗道:“这女人……得想个办法……”
招惹
杨氏原本还在纳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听到七皇子惹事,顿时放下心来。
她听到儿子大放光彩,得端王世子赏识,更是喜上眉头,“这是娘听到的最好消息了,果然让我儿去是对的,给娘争气。对了,方瑾凌那小畜生呢,一副病怏怏的孤僻样,可有什么表现?”
“他?”方瑾玉端着茶杯,瞥了瞥嘴道,“娘,您是不知道,他就坐在火盆边,屁股跟长钉子一样,挪都不挪一下,全身裹得紧紧,好像要冻僵似的,谁见了都嫌晦气。别说是端王世子,就是钟大少爷都没跟他说话,一直孤零零的一个,哪边都靠不上,后来大概是无人搭理嫌无趣,自己就走了,爹回来的路上提都不想提他。”
杨氏听着嗤笑一声,“他还当是在云阳侯府呢,谁都要围着他,体谅他。”她扬眉吐气起来,“所以尚轻容占了个正室的位置又怎么样,她儿子比不过我儿子,她就得认输。”
提起尚轻容,方瑾玉忽然响起云阳侯在车上最后一句话,心砰砰一跳,然后低声地告诉了杨氏。
杨氏听着简直惊喜不已,眸中闪着光:“真的,你爹真这么说?”
“嗯,今日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夫人直接驳了外祖面子,让爹难堪不已,爹的不满藏都藏不住。”
杨氏在屋里走了一圈,满脸兴奋,最后注视着方瑾玉道:“真是老天眷顾,玉儿,这是我们的机会。”
方瑾玉非常明白这个机会指的是什么,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他今日虽然极力忽视,可那些尊贵少爷们充满了取笑和鄙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依旧如芒在背,令他难以忍受,就是因为庶出私生,他就得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吗?
倘若他也是嫡子,是不是就能理直气壮起来?
想到这里,方瑾玉的眼神暗下来:“娘,我们该怎么做?”
第二天,舒云院到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访客。
方瑾凌很并不喜欢方瑾玉,可以说非常排斥。
不过他毕竟拥有成年人的灵魂,不喜欢但不至于针对,毕竟人的出生无从选择,造就方瑾玉如此尴尬的身份,是他爹和杨氏的错,职责划分再清楚一些,渣男最可恨。
只是理解,并不代表释然,方瑾玉的存在让尚轻容的痛苦更深一分,所以方瑾凌希望在他跟随尚轻容离开之前,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有直接往来。
可惜方瑾玉还是来了,带着一个小厮。
彼时方瑾凌正在窗子前逗鸟,那白头翁生命力顽强,让大夫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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