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心中是什么想法看不出来,面上却只有哭笑不得,温温柔柔地对皇帝说:“珂儿也真是的,要是缺了什么找皇上要便是,再不济还有臣妾,琅儿手头也不宽裕,这样眼巴巴地伸手讨,知道的以为他与琅儿亲厚,不知道的还以为故意刁难,怪不得让琅儿恼了。”
贵妃又嗔又笑,将事情全推给了刘珂的故意中。
本以为顺帝会按照往常训斥刘珂,或者干脆将人赶出去,责令他尽快就封,没想到顺帝却将清单给了秦海,说:“朕看着都是些常见之物,内务府都有备着吧?”
秦海恭恭敬敬地接过来,回答:“有,宁王殿下要的都不是稀罕物,实用着呢,就是几种珍贵药材的数量有点多,可能还得找找。”
“那就叫内务府尽快备下吧,西北苦寒,特别是这些药不能少。”
“是,皇上。”
鸦雀无言,整个喜宴都处在震惊之中,特别是贵妃和景王,她们实在没想到顺帝不仅没有斥责,还顺着刘珂的意思给了丰厚的赏赐。
“皇上?”贵妃下意识地开口询问,顺帝看过来,清清冷冷地说,“既然贵妃嫌珂儿要的多,朕补足便是。”
这哪敢让皇帝给补上,贵妃连忙道:“皇上多虑了,琅儿养在臣妾膝下,他要前往雍凉,臣妾自然会为他准备好。”
“那便看贵妃的心意了。”
顺帝说完抬了抬手,歌舞重新开始,觥筹丝竹又靡靡在宴会之中,仿佛刚才的插曲不过是个错觉。
景王的脸色非常难看,他忽然看向满不在乎的刘珂,低声问:“你究竟做了什么?”
刘珂送他一个嗤笑。
他只是想要会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至少在皇帝眼里就是如此。
贵妃的位置,景王手中的势力,以及这对母子现在的花团锦簇,原本都是刘珂的,如今不过一张区区的礼单,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就是那尚兔子厉害,居然能写那么长。
春节一过,元宵如期而至。
在旁人都忙着热热闹闹过元宵,踩花灯的时候,尚家阖府则忙碌地整理行囊,将重要之物搬上马车。
而明日便是尚家阖府前往西陵侯府的日子。
当晚,尚轻容不放心,亲自到方瑾凌的院子里检查。
拂香和清叶拿着清单一一核对,而尚轻容则看着在灯下看书信的儿子,忍不住担忧道:“早春更比冬日寒,其实该晚一些,等气候暖和了再走。”
方瑾凌笑道:“我们倒没什么,可是姐姐们不能离开沙门关太久,否则祖父那边压力就大了。”
事无两全,尚轻容点点头,“也不知道这一去,你的身体撑不撑得住。”
“撑得住。”方瑾凌回答,“我又不骑马,吹不到风。”
“坐马车难道就容易了,路上颠簸,普通人坐一天就得散架,更何况我们得赶两个月……”尚轻容想到这里,忙回头问,“拂香,凌儿的马车有没有铺上厚厚的毡子?”
“夫人,垫了。”
“多垫几层,不然凌儿定受不了。”
“放心吧,夫人,放得又厚又软,林嬷嬷早就看过好多回了,保管少爷舒舒服服的。”
可放得再厚,该颠还是得颠,尚轻容脸上的愁绪未消,又看向紫晶:“你在少爷跟前伺候,暖炉带上,一路不要让它熄了。”
紫晶应是。
“对了,他的药呢,你都备好了吗?”
紫晶回答:“夫人放心,平日少爷吃的药奴婢都已经算好了药量,就是走上三个月都足够的,还有其他常用病症的药也带了许多。”
尚轻容想了想,说:“参片也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是。”
明明都妥当了,可尚轻容还是愁容未消,轻声一叹:“唉,要是有大夫能跟着一起走就好了。”
这个嘛……
屋内的丫鬟面面相觑,这似乎好像没办法,总不能临时绑一个走。
倒是方瑾凌听此,微微一笑:“娘,不用担心,路上有大夫。”
尚轻容疑惑,哪儿的大夫?
“明日你们就知道了。”方瑾凌扬了扬手里的信件,神秘地一笑,然后催促道:“好了,天色不早,娘,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
补药
第二日清晨,当天边泛起鱼肚白,尚家门前的车队就出发了。
三十匹的快马围着数辆马车,在人影空旷的街道行驶,一路朝城门而去。
方瑾凌睡眼惺忪地靠在车厢里,打着哈欠,今日大朝会,为了不跟上朝的车马撞上,车队出发就格外早。
而另一边正摊着半死不活的钱多金,整个人处在萎靡的恍惚中,感慨道:“表弟啊,嫁你姐啥都好,就是这腰和屁股受不了,实在太要命了。”
“咳咳……”方瑾凌正喝了半口茶,闻言差点喷出来,瞬间就清醒了,不禁咋了咋舌,“你俩昨晚这么激烈呀?”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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