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见无人应答,于是起身拍了拍段平的肩膀,“人我就带走了啊?”
段平勉强地笑着:“岳父大人喜欢就好。”
卢万山笑了笑,搂着女人一摇一摆离开,只是他人还走远,一个城门士兵急匆匆地跑进来禀告:“大人,城门口来报,宁王殿下派来信使,说宁王就封雍凉,请大人尽快出城迎接!”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了,卢万山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问:“诸位都听明白了?”
段平疑惑:“宁王?”
“大顺朝廷有这个王吗?”
众人面面相觑。
“能称之为殿下……这是位皇子。”卢万山不紧不慢道,“成年皇子中有端王,有景王,俱在京中,剩下的唯一一个排第七,应该就是他了。”
皇子?
段平的目光微动,不由地与身边长老团的互相看了看。
卢万山仿若未觉,只是嗤笑了一声,“大顺立朝以来,不,从古至今,本官还从未听说过跑雍凉来就封的,这位殿下是有多不受皇上待见?”
皇帝若是喜欢儿子,一般留在京中,放在身边给予重任,或封往山清水秀的富硕之地,再次一些,也是中原安逸之处,可没有谁被贬到边陲来,恨不得直接踹出关外。
雍凉或许商贸繁华,是个大城,可对京中来说,跟茹毛饮血的蛮荒差不多了。
卢万山这一说,段平和胡人长老都放平了视线,心中一点涟漪慢慢淡下。
“那信使人呢?”卢万山说,“能到城下怕是不容易,去带过来。”
知州府内
被带进来的信使模样颇为狼狈,脸上还带着未结痂的血痕,看着似乎已经在路上整理过仪容,可依旧灰头土脸。
卢万山的师爷仔细地瞧着册封圣旨和宁王手信,然后对卢万山点了点头,“大人,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没有谁敢大胆地假冒圣旨欺骗他。卢万山故作惊讶地看着信使,“宁王这路上是发生了什么事?”
“卢大人难道不知道吗?”信使仿佛心中窝火,说话都是硬邦邦的,很不客气,“暴民冲撞,差点挟持殿下,卢大人,雍凉是怎么回事,为何有如此多的暴民?”
“这……啊呀,天灾人祸,本官也是有心无力,不知宁王殿下怎就选了这个时候来雍凉?若是提早派人来通知一声,本官也好前去接应。”
卢万山的话让信使顿时火了,讽刺道:“殿下什么时候来就封难道还要等着大人首肯不成?”
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卢万山笑眯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凶光,但很快淡了去,他说:“信使误会了,本官只是一片好心罢了。不知宁王殿下如今怎样,可还好?”他关切地问。
“我等自是竭力护殿下左右,击退了暴民,殿下受了惊吓,特命属下先行一步请卢知州,他车驾随后就到,卢知州赶紧迎接吧,若是再有差池,殿下的脾气可不会太好。”
“原来如此,本官立刻召集上下,开城迎接,也请信使稍作休整,用些饭食,压压惊。”
然而这温言好语并没有让信使缓和下来,他叫住了卢万山,“等等,大人。”
卢万山回头,只见信使义正言辞又态度强硬道:“好好的官道被一群暴民占据,成何体统,殿下命你即刻带兵将其剿灭,不得有误!”
看来宁王在暴民手里吃了大亏,憋了一肚子火啊,卢万山了然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抚道:“下官明白了,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
“卢大人!”
“哎,不管如何,总是迎回宁王殿下要紧吧,万一耽搁了,有流寇跟随而来,你我也担当不起呀!”
卢万山说完,见信使哑了火,于是掸了掸袖子,淡定地离开了。
宁王就封雍凉的消息,卢万山很快就命人散布出去,又令大大小小的官员集合,出城迎接。
张家家主张峰也来了,从古至今也没有哪个皇子拿雍凉做封地,他惊奇的同时,不免过来探个消息。
“不过是个无知小儿,无需担忧。”卢万山道。
见他胸有成竹,张峰便放心了,“那老朽就备下薄酒,晚上给宁王接风洗尘,见上一见。”
卢万山笑道:“甚好。”
等雍凉大大小小的官吏,随着卢万山到达三里地外的时候,正好见远处旗帜高悬,张扬霸道的宁字旗随风飘扬,然后便是那辆五匹高头大马所驱的豪华车驾,在众多护卫之下缓缓而来。
卢万山身旁的冯阳定睛看着,待看清士兵的走路姿态,不免嗤笑道:“卢大人,宁王真是福大命大,居然能平安穿过斗金山。”
这一跛一跛的,各个身上挂彩,哪怕运气好没受伤,精神也萎靡,哪儿有亲王亲卫的架势。
看来这信使没说谎,的确经过了一场恶战,刚狼狈逃出来的。
卢万山身着官服,望着来驾,四平八稳地说:“好歹是亲王,身边护卫俱是精锐,若是让一帮流民给劫杀了,传出去可不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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