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万山嚣张归嚣张,在这雍凉,他依旧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无足轻重。”
尚初晴点了点头,“没错,这份请帖的意思就是希望殿下见好就收,莫要过分,张家也就不计较了,否则……”
尚未雪啧啧两声,“地头蛇也能撬了强龙。”
众人纷纷点头。最后钱多金补充道:“这其中应该不止张家,还有胡人,其实不管他们私底下如何争斗,面对外来的共同威胁,他们总能够联手起来,殿下想要压下他们,并不容易。”
罗云听着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一脸懵,他忍不住问:“这你们是咋看出来的?难道张家不会是被殿下吓住了,害怕秋后算账,先来示好的吗?”
“笨!”刘珂白了他一眼,“真被爷吓住了,就不该送什么破请帖。”
“那送什么?”
“应该是张家家主亲自上门请罪,得殿下应许再设宴款待!”方瑾凌解释道。
“原来如此。”罗云顿时恍然大悟,然后他问,“所以殿下去?”
“不去。”
“去屁。”
话音刚落,周围无声,刘珂抬起头,正看见方瑾凌也瞧了过来,两人真是心有灵犀,一个默契。
罗云:“……”他看了看左右异口同声的两个人,深深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自己,简直如同隔离牛郎织女的银河,浑身不自在。
而小团子则一把捂住脸,不敢看,就算刘珂放再狠的话,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这不还是下意识地被吸引,逃都逃不开。
您忍不住的,殿下!
刘珂意识到自己又情不自禁,于是将视线硬生生地从方瑾凌的脸上转向了罗云,若无其事道:“待会儿派个人,去告诉张家,爷没空。”
罗云立刻打蛇上棍地站起来:“那卑职现在就去吧!”他是真的坐不住了。
你走了,他怎么办?对着方瑾凌,那不得要命?于是刘珂无情地打回了他的恳求,“不行。”
罗云:“……”他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他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殿下能不能直接给他个痛快!
方瑾凌宛然,“罗统领再等等吧,张家敢如此嚣张,这场宴席当中不会仅仅只是接风,定然还有给殿下的下马威。”
他说着看向刘珂,后者很想移开视线,可是未免刻意,便佯装低头沉吟道:“爷在雍凉手上没什么得用的人,勉强能算的就是那群流民。”他说到这里舔了舔唇,眼神中带着一丝厉光,“估摸着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粮仓里的粮……”
话未说完,门被用力地打开,只见尚无冰往后放下斗篷的帽子,喘着粗气道:“殿下,大姐,粮仓里的粮不够,被搬空了大半!”
她显然是一发现情况就策马狂奔而来,说话都是带喘的,神色焦虑地说:“最多只能支撑流民十天,还得像咱们路上一样省着点,怎么办?”
尚无冰的话证实了刘珂的猜测,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时尚初晴说:“我记得雍凉有两处粮仓,一南一北。”
尚无冰回答:“都去了,南粮仓还有小半留着,北粮仓根本就是空的!”
“流民饿成这样,可是一颗赈灾的粮食都没看到,那粮食去哪儿了呢?”尚轻容问。
而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
刘珂问尚无冰,“赵不凡呢?”
“正在清点余粮,着人搬往胡坊,不管如何,明日二姐带着那些有家眷的流民出城接人,他们正需要带上口粮。落雨留下来接应,我先回来禀告,赵秀才请求殿下尽快想办法,流民若是没有足够粮食,就是再如何约束,也会动乱的。”
刘珂深吸一口气,气笑了,“好个卢万山,死了也给爷添堵。”
方瑾凌思索着看向尚无冰,问:“四姐姐,可否问过看管粮仓的官吏,里头的粮去了何处?”
尚无冰回答:“被搬空了,只是去了哪儿,他们也不知道,卢万山下的令,不敢过问。”
“什么时候搬空的?”
“至少有一个月。”
方瑾凌说着看向刘珂,“得尽快找到粮食的去向。”
刘珂点头,“罗云,将之前那个说话吞吞吐吐的户书给本王立刻带上来,我亲自问。”
“是!”罗云大声一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门口,他是再也不想再坐在那两人之间了。
等罗云一走,尚无冰看了看这一张桌子,总觉得有那么一分怪异。
这时方瑾凌站起来,往刘珂下手边一坐,然后笑问:“殿下,我可以坐这里吗?”
刘珂:“……”他难道还能摇个头吗?最终他嗯了一声。
铁石心肠在方瑾凌面前,不存在的。
方瑾凌于是心安理得地坐下来,而尚无冰这才觉得顺眼了,坐到了原来方瑾凌的位置。
方瑾凌微微凑近刘珂,低声道:“不要不好意思,都是男人,看看又无妨,七哥哥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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