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跟儿子直说呗。”
尚轻容道:“雍凉来信了。”
“哦,谁……”话已出口,尚瑾凌顿住,他忽然意识到是哪位,不禁小声道,“这么快啊……”
算着时间差不多是他的平安信刚到,这位就回信了,如此积极……咳咳……
尚轻容面无表情,“何止是快,快马加鞭。”在尚瑾凌的疑惑下,林嬷嬷递上来一个鼓囊囊的信封,“少爷,您看。”
“这么厚!”尚瑾凌惊讶道,鼓鼓囊囊,真难为刘珂居然没有塞破。
还有究竟写了什么,能啰嗦一大堆?
尚瑾凌小心地问:“娘没拆开来看过吗?”
“你愿意让我看看吗?”尚轻容冷冷着反问。
尚瑾凌:“……”万一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也太羞耻了,他不敢赌那人的下限,毕竟是能干得出半夜爬墙的事。
而尚瑾凌的沉默让尚轻容更是恨不得瞪穿那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
“凌儿。”
“啊呀娘!您先别着急,让我先看看信,不是故意瞒着你,万一宁王殿下说的是要紧事呢,咱们不能冤枉人,对不对?”尚瑾凌劝道。
冤枉?
尚轻容冷笑一声,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看。
作为过来人,她有什么猜不到的!
在母亲大人盯梢之下,尚瑾凌变得有点紧张,暗暗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拆开了信,将里面厚厚的一叠信纸给取出来,一边咂舌一边摊开,他敢打赌这封信必然是刘珂这辈子写过最长的一封……情书。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有些飘忽,羞涩的同时好奇这位究竟能写出什么花儿来,是含蓄还是大胆?
然而看着看着,“咦,不是哦。”
尚轻容问,“什么?”
尚瑾凌放下信,“娘,您真的误会宁王了,这都是正事。”
“正事?”
“是啊,咱们离开的匆忙,很多事情我与殿下多有讨论,却没来得及看到后续,如今他都告诉我了,这还不是正事啊?”尚瑾凌坦然道,“反正我就没看到他有一点于礼不合的地方。”
说到这里,尚瑾凌不知为何有点失望,心口有些闷闷的。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他能向尚轻容交差了,而且理直气壮,“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
尚轻容问:“我能看?”
“能啊,都不是什么该藏着掖着的事,况且您也不会到处乱说。”尚瑾凌大大方方地将信递过去,劝道,“娘,您真的不用疑神疑鬼,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都清楚。”
尚轻容觉得自己不该看的,不过终究放心不下,她告了一声罪,便接过来瞧了瞧。
这一看就看了很久,然后她慢慢地放下信纸,神色复杂地看着尚瑾凌,“凌儿……”
“嗯?”
尚轻容本想说点什么,然而见尚瑾凌无知无觉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换了一个说法道:“这样也挺好,公事公办。”
“是啊,那娘……”尚瑾凌的视线落在了信上,然后摊开手,“我刚只是粗略一翻,所以……”能还回来吗?
尚轻容强笑着将信交还给尚瑾凌,然后起身,“既然没什么事,那娘就走了。”
“好,凌儿送你。”
“不用,就在隔壁,有什么好送的。”
尚瑾凌于是缓下了脚步。
临出门,尚轻容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道:“凌儿。”
“嗯?”
“你既然要考科举,便是挣前程,此事必然要一心一意,全神贯注,莫要为别的分心。”她几乎是旁敲侧击,苦口婆心了。
尚瑾凌笑着颔首道:“知道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尚轻容走了,一出门槛,再也抑制不住深深吐出一口气。
林嬷嬷道:“夫人,怎么了?难道那信有问题?宁王对少爷……”
尚轻容摇了摇头,“都是公事。”
林嬷嬷立刻放心下来,“既然宁王殿下讲得都是公事,您又何必太担心?”
然而尚轻容苦笑道:“虽然都是公事,却多是琐事,嬷嬷,你有见过哪位王爷会将封地之事,事无巨细地交代给一位,不算幕僚,不算下属,可能年都见不到一面之人吗?”
尚轻容在事无巨细上重重地咬了字。
“这……”林嬷嬷顿时哑口无言。
怕露了情谊,又不愿深埋相思,那只能用公事来掩盖私事了。
不得不说,尚轻容作为过来人,一眼就将刘珂给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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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珂的信如尚轻容所言皆是公事,事无巨细,不管是尚瑾凌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的,都一一告知,以至于尚瑾凌很快就知道雍凉如今的现状。
刘珂此人,性子跳脱,大大咧咧,看着极没分寸,实则心里门儿清。就雍凉这个形势,能直接下放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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