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在学堂里被尚瑾凌压着读书默写测试,苦不堪言的日子,泱泱实在太乐意了。
“小舅舅,不要赖床哟,泱泱一定准时叫你起床,我们一起努力,嗯!”大大的眼睛写满了坏笑,双手一握拳,撒开了丫子,“就这么说定了,我去跑圈喽!”
“这小丫头……”尚瑾凌看着泱泱蹦跳的身影,忍不住摇头失笑。
西陵侯看着他,见尚瑾凌没有抵触的不高兴,不禁放下心来,“来,陪祖父用早饭,顺便说说你的事。”
尚瑾凌一愣,抬眼望着他。
西陵侯拍了拍他的脑袋,“今日起个大早来寻老夫,莫不是真来学拳的?”
尚瑾凌笑了笑,“祖父英明。”
祖孙俩简单用了早饭,然后去了书房,尚瑾凌将刘珂的信递了过去。
厚厚的一叠,西陵侯想要看完需要不少时间,他只是粗粗一翻,就已经惊讶不已,“凌儿,宁王殿下竟如此信任你?”
他与尚轻容不同,并不知晓刘珂那不为人知的心思,见此只会惊奇堂堂宁王对一个毫无功名的十五岁孩子,将封地之事事无巨细地告知,这若不是当作了心腹,如何解释?
“因为我来自西陵侯府,祖父,您看信的最末尾,我当如何回信?”
尚瑾凌的话让王西陵侯一眼看到了关键,“玉华关……”他顿时眯起眼睛,“宁王难道没有动玉华关守将?”
尚瑾凌轻轻颔首,“这不急,他在等您的答复。”
“老夫的答复?”西陵侯反问一句,他若有所思,接着锐利的眼神直望向尚瑾凌,“凌儿,你这话中有其他的意思,不妨直言。”
尚瑾凌笑了笑,说:“那孙儿就不客气了,祖父,西陵侯府的出路您想到了吗?”
如此单刀直入,西陵侯立刻明白了其意,“你是说退于玉华关。”
尚瑾凌点头,“孙儿见识有限,思来想去,若皇上执意调换沙门关守将,收回您的兵权,玉华关却是最好的选择。”
西陵侯看着这三个字,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西北的舆图,玉华关是离沙门关最近的关卡,若是急行军,无需五日就能到达,若是沙门关新来的守将无法抵挡匈奴,他随时能够接应,不至于让尚家军毁于一旦。
西陵侯想到这里,不禁缓缓地点头,“好地方。”
尚瑾凌眼睛一弯,勾起唇角,他就知道西陵侯会心动。
但问题来了。
“距离太近了,皇上不一定会同意。”尚家军是西陵侯一手建立,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兵队西陵侯有极深的感情,这是君王大忌。
尚瑾凌道:“可是祖父,只要有匈奴在,皇上就不会赌上两个关卡。”
此言一出,西陵侯顿时目光一凌。
顺帝虽然不是什么明主,但也并非昏聩无能的亡国之君,玉华关的守将放任胡人将粮运出关去,往严重了说,就是一个通敌卖国,一旦论罪,将领从上到下地更换。
玉华关多年无战事,就五万兵马,换了也就换了,不打紧,可是皇帝若同时要动沙门关大将,夺西陵侯的兵权,那问题就大了。
能够将匈奴打退,驻守大西北的军队和将领能有几个,万一匈奴和西域联手,两个关卡不稳,军心浮动,就会一起沦陷……
“更何况腹地正在推行新政,一条加一条不带喘地颁布,百姓若怨声载道,那这个顺朝可就……”
尚瑾凌顿住,没有说下去,但是西陵侯听得出来,于是他口吻一换道,“可若是将尚家调入玉华关,这就不一样了。您就算再有威望,毕竟不再是沙门关的大将军,是无权调动沙门关的任何一兵一卒。除非……”
他又顿了顿,给了一个“您懂”的眼神。
“祖父,皇上若是不想成为那什么之君,他要么不动西陵侯府,要么只能将您安在玉华关,限权,又随时准备重用。”尚瑾凌笃定道。
西陵侯:“……”他脸庞微微有些扭曲,满身的不自在,看着尚瑾凌的目光充满了诧异。
尚瑾凌疑惑不解:“怎么了?”
西陵侯叹道:“凌儿啊,以后说话得注意忌讳。”
三句话,每次绕回的终点不是亡国,就是造反,尚瑾凌嘴上不说,可眼里是一点敬畏都没有,西陵侯都惊讶他的大胆。
尚瑾凌一听,顿时笑起来,眨眨眼睛道:“也就在您这儿说说,难道不对吗?”
“对,很有道理。但是这样一来,我们西陵侯府就跟宁王彻底绑在一条船上了。”西陵侯仿若洞察一切的目光看着尚瑾凌。
不管什么时候,西陵侯府只忠于君主,从来没有倾向于谁过。
“不好吗?”尚瑾凌反问道,“大姐姐说,年前您派她们去京城,除了将我和娘带回来,更是为了给尚家找条出路。”
西陵侯点头,“但是这条出路却难找。”
如今朝廷乌烟瘴气,两位实权皇子为了新政的利益打得不可开交,皇上多疑,心胸狭隘,西陵侯真不知道在保持中立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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