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对方在装巧卖乖,但刘珂就吃这一套,“没什么不能说的,你猜对了。”
尚瑾凌心下稍稍得意,但是不得不吃惊刘珂对这位幕僚会如此重视,云落……他在京城虽然不久,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这样有来头的人,就甘愿呆在刘珂身边出谋划策,就更可疑了。
遭难,遭了什么难?什么时候遭的难?
刘珂前往雍凉,却没有同路,而是落后了一个多月才到,是为了处理未完之事,还是怕泄露身份隐瞒行踪?
特别是跟王老爷是子侄的关系……
王老爷……
刘珂看尚瑾凌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于是端着茶装模作样地悠悠品茗,心底微微一哂,他只要来这一趟,凭自家凌凌的聪明一定猜得到。
这好以整暇的模样,让尚瑾凌心中轻轻一动,不由地问:“我什么时候能够敬茶拜师?”
“这么快?”刘珂放下茶盏面露惊讶,“你都不用考察考察云叔的学问吗?万一你看不上呢?”
尚瑾凌闻言笃定道:“殿下都亲自来说了,那么这位云先生教导我定是绰绰有余,与姐夫给我寻得老师必不逞多让。”
刘珂点头:“没错。”
“那不就得了,如此高风亮节,恩怨分明的老师,我上哪儿找去,既然送上门了,没道理放开呀。”尚瑾凌狡黠一笑,“是吧,殿下?”仇人之子就在眼前,居然还会报以真心辅佐,这样的人可比王老爷心胸宽阔的多。
刘珂低低笑起来,然后转为了朗声大笑,“凌凌,我果然没看错你!”
“暗示的这么明显,猜不出来,我就太笨了,不过殿下,你这是故意的吧?”尚瑾凌有些奇怪道,“可为什么,他不乐意收下我吗?”
刘珂摇头,“没有,他怕牵连你。”
“那你还来。”
刘珂看着尚瑾凌,面露惭愧,低声道:“凌凌,云叔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若非仇恨支撑,早就挺不过去了,我没见过他对别的人,别的事如此上心,所以,我想你若不介意,可否……”
尚瑾凌带着微微不悦,“殿下,云先生都知道不愿拖累我,你倒是挺乐意的。”
“我想过这个问题。”刘珂给尚瑾凌倒上水说,“我若想更进一步,必然要给我娘平反,这是绕不过的,也是回京的条件,所以一旦达成,那放在云叔身上的罪名就都不成立了,也就不存在拖累。”
“有点道理,不过……”
“怎么了?”
“我要是选择别人当老师,特别是那些桃李满天下,朝中有人的大儒,我这仕途就就更容易了,殿下,这位云先生可给不了我。”尚瑾凌托着腮帮子看着他。
刘珂闻言脱口而出道:“那我给你成不?”
“嗯?”
“凌凌,将来我让你位极人臣!”
“哈……这么有信心?”尚瑾凌端起水。
刘珂将手掌拍在桌上,目光坚定道:“哥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绝对不让你失望!”
尚瑾凌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上下打量,后者挺了挺胸膛,表示底气十足,绝不信口开河,尚瑾凌于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刘珂听着这叹息声不对劲,“你这什么意思?”
“我在想,若是靠吹牛就能一步登天的话,玉皇大帝都得给您让位。”尚瑾凌端起茶水喝着。
刘珂:“我听出了,你在损哥,凌凌,你不相信我?”
“让人相信得给出实力的,宁王殿下,您有吗?”尚瑾凌不客气地反问道。
刘珂被问住了,这个话他回答不出来,那条路太遥远,暂时看不到尽头。
“那我该如何证明?”
“很简单,一步步来。”
“所以……”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就在您身边,您的学问都能成这副德行,殿下,您不觉得感到羞愧吗?”尚瑾凌质问道。
之前不觉得,现在刘珂表示有那么一点点,他不确定地问:“那你的意思是哥跟你一起学?”
尚瑾凌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他,双手一拍,“选别人我还得大老远地跑去求学,身体弱可不耐烦赶路,既然有现成的状元郎可指点,何必舍近求远,殿下,您说是吗?”
刘珂抽了抽嘴角,“你可真聪明。”
“师兄,过奖。”尚瑾凌眨眨眼睛。
这声师兄听得刘珂眼泪都要掉下来,“你开心就好。”
“明日我先走,过段时间,我会将文章交给您,请他帮我点评。”
“不拜师了?”
“既然云叔有顾虑,何必说的太明白,等将来熟悉了再说开不迟。”
这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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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驿馆门前停列马车,双胞胎翻身上马,护送尚家车队离开雍凉,而高学礼因主持新政一事留下来,不过也搬往了另一处尚家名下的宅院。
胡人居住的一处大院中,段平听着下人禀告,笑着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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