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黄,小声唤道:“皇上……”
此刻顺帝已经换了便服,对他一招手,“过来,给朕研墨。”
小元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眼神里有一丝惧意,欲言又止,但还是乖乖地走到顺帝身边。
顺帝在边上看着,笑道:“怎么了?”
“刚才秦公公……”小元说着又垂头没再说话,只是仔细认真的磨起墨来。
“秦海啊。”顺帝跟着看向门口,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若不是你无意中告诉朕,朕还不知道老七的折子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刘珂的折子不通过内阁,是直接加急呈给顺帝的。
小元手下一顿,蓦地抬起头,脸色又白了一分。
“怕了?”顺帝问。
小元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是我多嘴了……”话一出口,似乎觉得不对,又垂头不敢说话了。
“你啊,在朕身边那么久了,还怕那老货?”
“奴,奴才听秦公公的……”小元小声说。
“原来如此。”顺帝说着站起来,“过来,你给朕写几个字。”
“我?”小元惊讶,然后连连推辞,“奴才不敢。”
“朕恩准你了,有一手好字,不写就可惜了,写得好,朕有赏。”
“那……我写什么?”
“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小元于是拿起了笔,然后回头看了看皇帝。
顺帝鼓励道:“无妨,朕恕你无罪。”
小元于是垂下头,望着桌上雪白的纸,目光微凝,最终提笔,一气呵成。
顺帝凑近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天下长安!”
“奴才献丑了。”方才的挥毫气势完全不见,小元又怯懦地站到了边上,拿着可怜的眼神望着皇帝。
如此矛盾,却又让顺帝喜爱至极,顺手就将人捞到了怀里,摸着细白的手,“你们读书人啊,就是这儿简单,好,写得好,该赏什么?”
“皇上无需……”
小元还没说完,就听顺帝道:“秦海掌印,那你就执笔吧,听朕的,今后不必怕他。”
说完,他将人一把拉起,半拖半搂,进了内殿寝宫,“皇,皇上,白日……”
圣旨
杨慎行走出大殿,沿路与众位大人一一拱手告别,他走得很慢,然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杨大人。”
他回过头,果然看到端王快走了两步,追上来,杨慎行于是行礼道:“端王殿下。”
端王笑问:“杨大人这是在等本王?”
“下官想殿下定然是有话要问的。”
“杨大人果然透彻。”端王与杨慎行并排而走,说,“方才朝堂,老六命御史台弹劾免役法的折子,你怎么看?”
杨慎行显然就是为此事等着他,于是道:“殿下以为这万人请愿究竟是真还是假?”
端王思忖片刻,“既然内阁也收到了消息,自然是真。”
杨慎行颔首,接着又问:“又是何人抵制?”
端王不紧不慢道:“看着是那些穷苦百姓,可是方才朝堂上也说了,定然是乡绅,官属不忿出这额外役钱,将这笔银子转嫁给了他们,提高了租赁,多了苛捐杂税,自然就闹得民不聊生。”端王并非傻子,岂会看不出来景王这一出在为谁撑腰,“自从新政开始之后,老六带着那帮家财万贯的勋贵,成天什么也不干,就知道找茬,使役钱才多少,九牛一毛,这都要从百姓手里抠!这次父皇下令彻查,我看他到时候怎么交代!但是……”
端王皱了眉,显然事情并非如想的那般简单,“老六答应的也太快了。”
别看景王看似勉为其难,可斗了这么多年,他了解自己那心高气傲的弟弟,若无防备不可能那么爽快。
杨慎行道:“殿下,您可曾想过,若这使役钱真能到了百姓手里,哪怕一分半厘,也不会有这万人请愿废除免役法吗?”
端王一听,不由地敛下笑容问:“杨大人的意思……”
“朝廷缺银,役钱若有余,上交国库,自是毋庸置疑,可也不能让百姓出了大力,服了长期苦役之后,连温饱都够不上啊!”杨慎行老态的脸上露出忧虑来,“免役法本是为了让穷苦百姓受益,如今却加重了他们的负担,是老臣的罪过。”
“这又怎么成了你我的不是?”
“殿下,乡绅,富户或是官属,他们加不加租息,朝廷管不到,即使有,也并非是主因。乃是临云府将使役钱层层盘剥,又迫使百姓加重徭役,这才让他们真正抵制免役法啊!”
“这……这本王也是为了父皇,朝廷缺银,不快速填补如何发放百官俸禄,如何修建庙宇,如何给出兵饷?”端王说到这里,便淡定了,“父皇心里也清楚。”
“但是皇上下令彻查。”
杨慎行一句话让端王凝重起来,“本王算是知道为何不安了,你说父皇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到头来还是得查到……父皇身上……”话音一落,他的脸色瞬间一变,“原来老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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