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震撼。
“凌凌,傻站着干什么,走。”
尚轻容一把拉起他,看到儿子这个模样就笑起来。
尚落雨道:“凌凌,你就跟那些刚来沙门关的士兵一模一样,沙暴在沙门关并不少见,秋冬之际尤其多,所以,先躲躲,一会儿就过去了。”
尚瑾凌看到所有的士兵在下城墙前撤下了旗帜,他们的脸上并无慌乱,跟着兵头,夫长躲入关城营地,显然如尚落雨所言,都已经习惯。
狂乱的风夹杂着从沙漠吹来的厚重沙子弥漫在空气中,身体不好的尚瑾凌躲在关城中,有一瞬间仿佛连呼吸都困难。
“凌儿?”尚轻容关切地看着他,尚瑾凌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风暴没有逗留多久,很多就远去,沙门关的士兵又在指挥之下,重新上了城墙,只是这次他们手里多了挖掘的工具,风沙一过,城墙上必然落下厚厚一层沙,他们得先铲掉恢复日常站岗。
西陵公在簇拥之下从一处关城中走出来,那些身着轻甲,有老有少的将士脸上皆带着浓浓的不舍,亦步亦趋地跟着西陵公。
“那就有劳诸位了。”西陵公抬手对着昔日下属抱了抱拳。
“大将军放心,我们等您回来!”
他们有些眼眶通红,不知是被方才的风暴迷了眼睛,还是离别伤情,西陵公已经七十多了,谁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
而年轻的将领则在尚初晴姐妹身边,彼此抱拳送行。
“莫要意气行事,不论来者是谁,先要明白我等使命,是保卫这片国土,这方百姓。”
“晴将军,我们还会再见的,是吗?”
尚初晴回头看向尚瑾凌,一步一步的预测已经逐一在实现,而尚家选择的这条路究竟为了最后重新站在这里,拿起枪。
“对,我一定会回到这里。”
“好,晴将军,一路保重。”
“保重。”
……
明明这鬼地方吃风喝沙,从将领到士兵皆是灰尘尘,他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面对着荒漠戈壁,毫无生活品质可言,单调又危险,然而却让尚家从上到下难以割舍。
这片挥洒了汗水和血泪的地方啊……
“尚落雨!”
忽然,一个拿着铁锹,带着盔甲的小将,从城墙上下来冲着尚瑾凌身边喊了一声。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此人身着已经被沙子糊得看不出颜色战袍,满脸青渣,除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外,整一个灰头土脸。
尚落雨显然是认出来了,忍不住笑道:“周小白?”
“这是……”陈渡打量了一眼,忽然道,“诶,这不是周家那小白脸吗?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只见这名小将走到尚落雨的面前,挠了挠头道:“你要走了。”
“圣旨已经下了,祖父即将前往玉华关,我们当然一同走。”尚落雨回答。
那小将明亮的眼睛一瞬间就暗了,他将铁锹往地上一插,然后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除了满把的沙子似乎啥都没有,最终想了想从战靴里抽出一把匕首,递了过来:“我没什么东西能送,你能不能收下这个?”
“哟!”陈渡抱着臂往尚初晴的肩上撞了撞,配上那一脸的坏笑,尚瑾凌能够给个配个音:啧啧啧。
尚初晴毫不留情地翻了个白眼给他。
“我干嘛要收这个?”尚落雨道。
“我……”可怜那小将支吾了两声,最终心一横道,“我追求你呗。”
双胞胎怪叫起来,“啊哟,五姐,桃花!”
尚落雨瞪了瞪眼睛,她朝周围看了看,几个姐姐抬头望天,尚瑾凌低头清咳了两声,尚轻容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脸高兴,就连西陵公和几位将军惊讶过后亦是失笑,只有双胞胎兴奋地叫道:“五姐,你脸红了!”
尚落雨恨不得抓起地上的沙子堵住妹妹的嘴,最终她只能将错归咎在面前的人身上,凶巴巴道:“周小白,你干嘛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周小白显然委屈了,“我不在这个时候说,还能什么时候说,你都要走了。”
尚落雨闻言面容一滞,然后神色缓和下来,她没有接过那把匕首,只道:“可我们不合适。”
“为啥?你不喜欢小白脸,我把脸弄糙了行不行?长那样,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周小白摸了摸就是风吹日晒都不黑,最终只能以胡渣来掩盖的脸,更加心酸。
“我们尚家只招入赘女婿。”尚落雨回答。
“咳咳。”西陵公听着不禁清了清嗓子,他可从来没有要求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前头四个莫名其妙地赘了。
周小白愣了愣,“就因为这个?”
尚落雨胡乱点头。
周小白一拍大腿,“那行啊,我爹同意了。”
尚落雨震惊地看着他,今日周副将不在,否则不知道会不会打断这货的腿。
周小白道:“我去东长城修了三个月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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