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最里面,都说了带你来看马戏,哥不会食言,我们走。”
说着,刘珂一把拉起尚瑾凌的手,然而一握上,才发现不合适回头看向尚瑾凌,后者疑惑道,“怎么了?”
刘珂心跳快了两下,摇头,“人多,我怕把你弄丢了,你别介意。”
尚瑾凌微微一笑,毫无扭捏,“我不介意呀。”
不介意……刘珂心中一叹,不过还是高高兴兴地拉着人走进长街。
西北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再加上来雍凉的胡人多,那就更加自由,如今深夜还能看到不少男男女女结伴出来,买点小东西,吃点街边小食,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
尚瑾凌有些不解,“为什么人忽然会这么多?”
刘珂回答:“也是这两个月刚兴起,胡人的商队一个接一个来,再加上即将入冬,胡商们来跑今年最后一趟,所以商品各式各样,价格也是全年最低,这段时间城门进进出出,连带着逐利的顺商也蜂拥而来,雍凉城里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能不多吗?”
说到这里,刘珂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笑,感慨道:“凌凌,我从不知道铲除一个区区胡人长老席,居然有那么大的作用。”
尚瑾凌笑道:“西域资源匮乏,可不像大顺物产丰富,能够自给自足,他们还是很依赖大顺的茶盐布匹,既然边境开放,且无战事,那么商队就应该络绎不绝。”
在海上贸易还没有那么方便的时候,这座边贸必经的城市只要好好打理,就能成为西北一颗璀璨的繁华之星才对。
“那胡人长老席能叫胡人们不敢来,可见做的有多过分。”说到这里,尚瑾凌忽然一问,“抄家出多少资产,相比张家如何?”
“就稍逊一筹,但是一年的赋税却是足够了。”刘珂道。
“前有张家,卢万山,后有胡人长老席,殿下,您可赚的盆满钵满呀。”尚瑾凌挑着眉,一脸坏笑。
“哥这是伸张正义,总之有了这些接下来的两年,雍凉都不用担心了。”
尚瑾凌看着刘珂充满了信心,问:“对了,商税,关税是不是增加很多?”
刘珂老实点头:“嗯。”
“占比多少?”
“什么意思?”
“我是说以贸易为依托,所产生的关税商税之类的,占雍凉所有税收总和的比例,是多少?”
刘珂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尚瑾凌所说的,于是道:“这得问问赵不凡,一时半会儿我还真不清楚。”
“那就失职了哟,作为封主,钱财这种事得了然于心。”尚瑾凌说着悠悠漫步往前走。
刘珂没想到出门逛个街还得接受考问,简直哭笑不得,不过他想了想跟上去,“凌凌,回头我去看看,不过你问这些做什么?”
“若是占比高了,土地税就适当能够减免了,寒灾虽过去,但是百姓尚未恢复,正好将息苗法试运行起来。”
提起息苗法,刘珂想起文书上写的两分半的利息,不禁道:“若是降低了农税,来官府贷银付息的百姓会少很多。”
尚瑾凌回头笑着眨眨眼睛,“要不怎么叫试运行呢?贷银的人少,新法办的压力就小,一时间问题暴露出来波及范围也小,就容易解决了。”
刘珂微微思忖,的确是这个理,但是转头取笑道:“凌凌,你在其他大事上你的胆量出人意料,但是在新法上却比谁都小心。”
前期大力宣传,尽可能地让百姓心中有底,接着又让书生下乡入民,准确地统计户级,丈量土地,就是为了让新法开展起来不突兀,以此减少百姓的抵触。而就目前来看,虽然缓慢而小心,但是效果却不错,已经顺利融入民间了。
尚瑾凌理所当然道:“不得不小心呀,又不是像我们尚家一样的勋贵,背后有三姐夫的财力支持,不在乎这点动静。可新法面对的却是广大穷苦百姓,他们是经不起一点折腾的,免役法和平输法才实行半年,百姓尚未适应,接着军改法和息苗法就来了,也不怕弄混弄乱。既然朝廷管不到,我们若不放缓脚步慢一慢,他们会吃不消的。”尚瑾凌回头,眼睛一弯,“所以若是能让他们平稳度过,时间拉长一点何乐不为?”
尚瑾凌不缓不急的话让刘珂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正好,这些话拿去赌那群新法办中的执事。”
“怎么,那些书生兴致太高昂了?”
刘珂道:“早些时候让他们下乡入民,一个个皆不乐意,如今倒是明白你的苦心,不再嚷着大材小用,可是见免役法实施顺利,就不惧于息苗法,总想尽快做出成绩,让我刮目相看。”
“能够熬下来的都是人才,殿下不妨告诉他们,会有发光发热的一天。”尚瑾凌说着在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站定,随手抬手摘下了一只狐狸面具,往自己的脸上一戴,然后笑嘻嘻地问,“好玩吗?”
这面具做工不算好,上色也不够均匀,不过胜在夜市气氛浓厚,尚瑾凌这一戴,整个人就俏皮起来,活脱脱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刘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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