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是怕了!”
……
这你吵一句,我驳一句,顿时,好好一个仙境变成了凡间菜市场,那银树仿佛都变得庸俗起来。
顺帝支着脑袋,就着小元一口一口地喂酒,似乎看得兴致勃勃,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但是藏在旒冕下的冷意却让周围的妃嫔心惊肉跳。
今日除夕大宴,再好的兴致也没有了。
皇贵妃见此立刻给景王使了一个眼色,景王思虑片刻忽然起身道:“好了,诸位,莫要争吵,今日除夕,只谈风月,不谈国事,还是消停些吧。”
“国储乃重中之重,六弟难道不想吗?”端王看着他。
景王笑了笑道:“我只知道父皇高兴比什么都重要,若是王兄对此志在必得,那弟弟也无话可说。”说着,他恭敬对顺帝行礼道,“父皇,端王兄居长,有新政之功,又有贤明,德才兼备,受群臣爱戴,儿臣难以望其项背,是以推举他为太子,请父皇恩准。”
粉墨
此言一出,宴席瞬间安静下来,谁都意外景王居然就这么退了,反而跟着举荐端王。
而他这么一说,就是之前极力反对的大臣也缄口不言,有的甚至跟着景王推举端王,用词也是百官拥护,众望所归。听着没问题,但是多了就刺耳了。
场面一瞬间便往一处倒了,端王本该是高兴的,可是不知为何有种惊心的感觉,他不由地望向景王,后者还抬起手中的酒杯,笑着敬了敬,其中的不怀好意,并未掩藏。
直到他的目光对上顺帝,那冰凉刺骨,令他如坠冰窖,也在此,他忽然明白景王的用意,这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啊!
正当他准备起身请罪的时候,这时首辅之位,杨慎行出列道:“皇上,老臣反对。”
这一声端王本该是要怪罪的,可是此刻,却如同天籁一般,让他不由地望向了伛偻脊背的杨慎行,充满了希望,而景王却冷冷地看了一眼杨慎行,心里暗骂一声老匹夫。
“这可稀奇了,杨爱卿不是最拥护端王的吗?”顺帝不冷不热地问。
杨慎行弯腰拱手道:“皇上,臣并非支持端王,只是因为新政共事才多有接触,微臣以为新政不过刚开始,并不足以称为功绩,当年之后,天下百姓生活安乐,无饿殍之地,才真的算是为国为民之好策,是以,册立太子还为时过早。”
顺帝听着玩味地望向其余众臣,“杨爱卿所言,诸位可同意?”
此刻之前跳得最高的官员似乎也察觉到这异样的氛围,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参奏支持,是以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端王,想得到一个指示。
然而顺帝却盯着这个儿子,让端王不敢动作,除夕冬夜,额头生生沁出了冷汗。
正在此时,一个一身疾行寒衣的士兵由远及近匆匆跑来,口中高喊:“急报——急报——”路上所遇士兵纷纷给他让路,一直到达帝王面前,单膝跪地呈上信封道,“皇上,云州百姓暴动,知府请求派兵镇压!”
暴动?百姓暴动?
这个消息让众人觉得自己都幻听的。
前面端王还在歌颂四海升平,这头云州暴动的急报却传了过来,可谓讽刺十足。
而且……
看着秦海将那份急报一步步呈上给帝王,端王此刻不仅额头汗津津,就是背后都生出了凉意,恨不得当场就晕厥过去。
云州他让人压了,可为什么急报却在这个时候传过来?
他再一次望向了景王,后者正笑着看他,恶意满满。
端王毕竟做不到只手遮天,以景王手中的权力完全可以在背后捅他这么一刀。
顺帝很快就将这份急报看完了,然后他看向端王,竟带着笑道:“老二,急着当太子,也该把屁股给朕擦干净吧?”
“父,父皇……”端王吓得再也坐不住,走出席位,然后噗通一声跪下来,“儿臣知罪,儿臣知罪!”
“杨爱卿!”
“臣在!”
“不是说息苗法利国利民吗?这又是怎么回事!”顺帝没再管端王,而是直接将那份急报扔在了杨慎行的脚下,厉声责问,“你们三司条例司究竟在干什么!”
原本等着邀功的三司条例司官员闻言吓得面如土色,杨慎行一步步走出来,弯下腰将地上的急报捡起,用手轻轻掸去上面的灰,然后跪在了端王的身边,说:“臣有负皇恩,愿即可前往云州,平息此事。”
顺帝寒凉地说:“准了!解决不好,杨卿,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杨慎行的额头碰触冰冷的地面上,“臣……领命。”
顺帝接着看向周围静若寒蝉的大臣,大声道:“朕要是的千秋万代,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故意粉饰的太平,若是有人打着为朕为国的名义,中饱私囊,欺压百姓,朕绝不轻饶他!”他威严锐利的眼睛盯着伏地的端王。
端王之前说的话有多漂亮,现在就有多可笑。
“儿臣,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顺帝此刻的心情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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