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终归身份上有所嫌碍。
秦悦说:“前面就是客栈,诸位可以稍微修整一下,若要温习书本,自可以留在客栈里,想要上街走走,或有当地好友探望,与我或张主事说一声便可。虽然宁王殿下为了我等安全,一同护送,但到了云州,没有要求诸位也得聚首一起,寸步不离。”
这样一说,十多位书生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多谢秦主事,张主事,我正有好友要拜访。”
“我们待会儿要去书坊看看。”
“尚公子呢?”
“我体弱,走了这会儿路,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再做计较。”
于是一行人进了客栈,不一会儿各自东西。
双胞胎伸展着腰,有些不得劲地跟着尚瑾凌走进屋子。
“跟这些书生说话可真累,文绉绉的,就连骂人都不爽快。”尚小雾抱怨了一声。
尚瑾凌给她俩倒了茶,“劳烦两位姐姐今日出头,请喝茶。”
“是这些书生嘴笨,这又有什么不好反驳的?要是这些人上战场,还没开打,气势先没了。”双胞胎两介武夫进入书生圈子,感觉浑身不自在。
尚瑾凌听此哭笑不得,有些好奇道:“跟匈奴对骂,他们听得懂吗?”
尚小雾理所当然地反问,“听得懂啊,为啥听不懂?”
“真的?”
“嘿嘿,骂爹骂娘祖宗,全天下都一样,再不济伸手比划,哪个脏用哪个,保管气得对面暴跳如雷,然后开打,凌凌,你想学吗?”尚小雾坏笑道。
尚瑾凌连忙摇头,“不用,我不是上战场的料。”说着,他抬头吩咐了一声,“长空,准备笔墨。”
“凌凌,你要用功了吗,那我俩出去。”双胞胎一口就杯中茶水饮下,然后起身。
然而尚瑾凌却叫住了她们,“姐姐暂时别离开客栈,我写几封信,待会儿你们派人送回雍凉。”
“好,的确到了云州是得写信回去说一声。”
尚瑾凌颔首,坐下来,奋笔疾书。
不过他刚写完,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尚公子。”是秦悦的声音。
尚瑾凌提声回答:“请进。”
秦悦和张志高是一同来了,见到尚瑾凌面前摊开的纸笔,不禁一愣,然后惭愧道:“看来我们打搅尚公子了。”
尚瑾凌笑道:“我不过写信而已,请坐。”
长空整理了笔墨,又上了两盏茶,尚瑾凌问:“两位没有出去走走吗,反倒是来我这里,有事要说?”
“不忙着出去,反而今日衙门前发生的事,以及尚公子说的话颇让我俩在意。”
“话?”尚瑾凌端起水杯,轻轻一抿,“是关于虞山居士推动百姓聚众闹事,或者冷眼旁观的话?”
“正是。”
尚瑾凌有些纳闷道:“那话我的确有失偏颇,已经道过谦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秦悦拱了拱手,道:“尚公子误会了,我们并非指责您,而是想问问您为什么这般猜测?”
“原来如此。”尚瑾凌放下茶盏道,“两位想想,杨慎行是谁,他是钦差,又是首辅,朝廷重臣。若虞山居士没有足够的权力和资本,如何单凭这些书生就能与之对话,让其为难?”
“朝中必然有人,而且是反对一派,心中有底气,这才能让杨大人慎重起来。”
“没错,想明白这一点,那么就好推测了,别说梁成业只是端王侧妃的弟弟,就是真正的妻弟,那也不过只是个四品知府,虞山居士既然有这样的影响力,怎么会毫无察觉,他只要明确反对,从中阻挠,梁成业也不敢太肆无忌惮,如何能让云州在区区一年内直接发生暴乱?”
尚瑾凌的话让两人下意识地点头。
“全国各地的新法推行成效都搜集到了新法办,虽有延迟,但两位应该发现,越是重要的州省,士子,商贾,各式各样的人物云集之处,对新法的诟病就越多,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乱子,因为地方官就算想媚上,也不敢明目张胆,他们被一双双眼睛所监督着。”
“言之有理,若是虞山居士有意为之,难道他是景王之人?”
尚瑾凌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在士林有如此威望之人,应当不至于与景王沆瀣一气,要知道那位的口碑比端王好不到哪里去。景王是不会顾及百姓死活的,但是这位……却能代表百姓说话。”
“所以,还是有可谈之处的?”
尚瑾凌轻轻颔首,“可惜替端王背锅的杨首辅已经失去了信用,他的新政给云州百姓只有痛苦,让人无法再相信,所以他想谈成此事可太难了,一个不好,新政还未怎么开始就要从这里走向末路。”尚瑾凌说到这里,也有些唏嘘。
虽然他曾断言杨慎行走不远,成不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新政是好策,不该就此夭折,尚公子,还有什么办法,还有谁能促成此事?”
“有一个人可以试试。”
两人眼睛纷纷一亮,一同追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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