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要教书还有家人要陪伴,的确对您有些疏忽。”华夫子道。
虞山居士皱着眉头,“老朽没嫌弃你。”
“学生是嫌弃自己,没有好好侍奉您老人家。”
“有书童,有下人,哪儿用得着你天天碍我的眼睛。”
华夫子失笑道:“您知道我指什么,待这次院试过了,我就同尚公子提一提,看看他愿不愿意做我的小师弟,代众师兄侍奉您老人家。”
虞山居士清了清喉咙,慢慢地喝了口茶,“侍奉老朽,你看他的身体比我还差,起个身都差点跌倒。”
华夫子看他口是心非,不禁宛然,“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虞山居士拿眼睛瞪他,华夫子忍俊不禁。
尚瑾凌前往虞山书院的消息并没有瞒着,甚至还让雍凉的考生给放出去。
杨慎行听着下人禀告,一番思忖之后便吩咐道:“备车,去福升客栈。”
方瑾玉在一旁听着,顿时露出失望,“外祖,真要去啊?”
“虞山居士既然见了他,老夫就是不去也得去。”
方瑾玉的话,他并未全然相信,若真是如此意气用事的少年,虞山居士也不会见他。
这虞山书院一行,让秦悦和张志高对尚瑾凌更加敬佩,听着他与虞山居士你来我往的谈话,只有满心感慨,对之前尚瑾凌曾言杨慎行亲自相邀的狂妄之言也深信不疑起来。
反而笑言回去之时,杨慎行是否已经等在了客栈。
而这会,竟被他们给说中了。
“尚公子,我等五体投地。”
尚瑾凌笑了笑,抬脚走进客栈。
巧舌
杨慎行并未坐在尚瑾凌的屋内,而是背手站在二楼栏杆前,看着那清秀的少年一步步走上楼梯,而年纪明显见长的秦悦和张志高却随之其后。
有点阅历的都看得出,这并非只是因为家世所带来的优越,而是其本身便有为首做主的气势。
“凌凌,那老头在看你呢。”尚小雾提醒道。
尚瑾凌唇角微勾,“那就让他刮目相看呗。”
不缓不急地走上楼梯,尚瑾凌微笑地对杨慎行拱了拱手,“大人久等。”
杨慎行点了点头,“不久,倒是方公子辛苦了。”
“什么方公子,凌凌已经改姓尚,别叫错了。”边上的尚小雾凉飕飕地说。
杨慎行微微皱眉,而方瑾玉却惊讶道:“你居然改姓!”
“和离书上白纸黑字写的足够清楚。”
“你真的连爹都不要了?”
尚瑾凌看也没看他一眼,反而对杨慎行道:“杨大人,我们要为这不相干的事情多费口舌吗?”
“瑾玉,你留在门外,尚公子,里面一坐。”杨慎行道。
尚瑾凌于是抬脚就走进了屋内,一边走一边唤道:“长空,上茶。”
不仅羞恼的方瑾玉被留在了门外,就是秦悦和张志高也没有走进去,而他们脸上并无任何不妥,直叫方瑾玉惊愕不已。
里面,杨慎行复杂地看着面前端杯喝水的少年,在京城,他见过尚瑾凌几面,可是给他的印象无不是一个柔柔弱弱,怯怯生生,只会躲在尚轻容身后的孩子,唯一打破这一认知的便是和离之日,他质问方文成抛弃妻子时,那仿佛压抑不住而爆发出来的歇斯底里的话,惹得端王妃为首的几位老夫人可怜哭泣,更加同情他们母子。
“看来文成走眼了。”杨慎行端起茶,叹道。
尚瑾凌淡淡道:“他的眼睛什么时候亮过,也就鬼门关前走一遭之后,才有所悔悟而已。”
杨慎行端茶的手一顿,蓦地抬眼看他,目光锐利,而尚瑾凌坦然对视,岿然不惧。
杨慎行了解自己的学生,又不愿担上杀人的罪名,这才让杨映雪夜访方宅,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方文成在那种绝地都没有选择死,如今看来是另有人插手了。
半晌之后,杨慎行继续喝茶,放下茶盏之时,他问:“尚公子既然去了虞山书院,不知道虞山居士如何回答,可有回旋余地。”
尚瑾凌也不卖关子,“有。”
杨慎行一颗提起的心,顿时松懈下来,尚瑾凌看着,嗤笑地扯了扯嘴角,“那杨大人准备如何谢我?”
杨慎行可不是方瑾玉,他悠然地问,“你又为何帮老夫?”
就知道会这么问,尚瑾凌于是不客气地说:“去岁,得知杨大人要推行新政,姐夫不远万里给您写了一份信,杨大人看到了吗?”
杨慎行微微皱眉,“姐夫?”
“二姐夫,高学礼。”
杨慎行恍然,“原来如此。”他顿了顿,然后道,“老夫看了。”
尚瑾凌嘴角往下一瞥,“既然看了,杨大人就该知道我这么做为了谁?高自修大人生平遗愿,姐夫不失其父之志,身处西北,位于微末,也不忘民生二字,作为尚家一份子,您说我能置之不理吗?在我看来,他比您合适的多,人家立身可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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