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的水壶,眼里有些嫌弃,“没有杯子吗?”
下人道:“尚少爷,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哦……那我就不喝了。”尚瑾凌说着又靠回了车厢。
方瑾玉看不过去,“你事情怎么这么多?你故意的!”
尚瑾凌道:“我不太高兴。”
“关我们什么事?”
“我吃完午饭,一般都要小睡片刻,现在我睡不成,你说是谁的责任?”尚瑾凌理所当然地问,“况且还是帮杨家的忙,更加不高兴。”
“你待如何?”这是杨慎行开了口。
尚瑾凌道:“我记得姐夫身上的罪名已经清了,但是他的功名还没还回来。”
方瑾玉嗤了一声,“这是皇上下的旨意,你有本事跟皇上说去。”
然而话音刚落,却听到杨慎行道:“好,学礼之前是举人,老夫可以上奏恢复他的功名。”
“外祖……”方瑾玉有些难以置信地唤了一声。
尚瑾凌学着方瑾玉也嗤了嗤,“说得好像是施舍一样,这本是杨大人您欠他的。”
杨慎行没理会这句奚落,“还有什么事?”
尚瑾凌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三司条例司,名存实亡,不过存在就行,让姐夫在里面挂个名,位置嘛……就您往下数一个就可以了。”
“你还真敢不客气,区区一个举人,凭什么能拥有这样的地位?”方瑾玉质问道。
尚瑾凌耸了耸肩,看了他一眼,“三司条例司里面,除了不是举人以外,哪一个干正事了?搂钱的能进,真正为了新政为了百姓的就不行了?若是如此……”尚瑾凌吐出两个字,“停车。”
“你……”方瑾玉简直要气死了,他看向杨慎行,“外祖,您不能受他威胁!”
杨慎行皱了皱眉,看向尚瑾凌,后者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若您没有下定决心重用姐夫,只是权宜之计,不如调转回去,免得在虞山居士面前更丢脸。”
杨慎行深深吐出一口气,“好,学礼有此之才,老夫必将尽力。”
尚瑾凌抚掌一拍,“杨大人爽快。”
方瑾玉:“……”居然真的答应了!他看着优哉游哉的尚瑾凌,眼睛仿佛充了血,心中简直跟有蚂蚁在啃噬一般的难受。
他并不在乎高学礼的功名和职位,他不平的是尚瑾凌居然敢向杨慎行提要求,而后者竟然也答应了。
从记事起,方瑾玉就跟嫡兄比较,身体不说,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学问,方文成为此恨不得将他与尚瑾凌交换身份。让他一直觉得,除了出身,他样样都比尚瑾凌强,后者不过是会投胎罢了。
可在今日,尚瑾凌三言两语就让杨慎行重视并且一再退让,让方瑾玉深切地明白,他之前不过是自鸣得意,其实除了身体,他什么都比不过!
马车在要摇摇晃晃中渐渐停下,最终车外的下人禀告,“大人,到虞山书院了。”
“凌凌。”双胞胎下了马,站在车门外喊,尚瑾凌于是起身,准备先行下去。
然而杨慎行忽然问了一句,“尚公子,你就那么肯定,宁王会放学礼过来?”
尚瑾凌下车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惊讶地说:“问我呀?”
杨慎行看着他,“难道你未曾想过?”
尚瑾凌拢了拢衣袖,理直气壮道:“当然,学生只是区区童生而已,已经帮这么大忙了,就别要求太多,这是您跟姐夫该解决的问题。”说完,他就走出车厢,尚小霜伸过手道,“凌凌,来。”
他微微一笑,“多谢姐姐。”接着扶着尚小雾的手下了车。
却师
尚小雾已经见识过文人之间一口绕耳朵的话,很不想跟着进去,最终双胞胎决定参观书院,而方瑾玉却跟着进入那空旷富有古韵的庐中跪坐。
尚瑾凌已经与虞山居士达成共识,自然这番谈话也不会有剑拔弩张的硝烟味,更多的便是商议接下去将人调任过来推行新政之事。
“高学礼毕竟是宁王手下,贸然将人请过来,必然先得宁王点头,不知道该由谁去请比较好?”杨慎行慢慢开口道。
尚瑾凌端起面前的茶水,没说话,然而水入喉之后却露出惊讶,这水竟有一股清香,还有一点点甜味。他抬起头,只见对面的华夫子正冲着他笑,“甘草所泡,尚公子可放心喝。”
尚瑾凌瞬间笑眯了眼睛,抬手拱了拱,“华夫子费心了,好喝。”
虞山居士看在眼里,说:“老夫修书一封,还请杨大人一同相邀,宁王若深明大义,必然不会多加阻挠。只是高学礼为白身,在雍凉有宁王支持,自可以大展身手,然而云州之地……”
说到这里,杨慎行看了尚瑾凌一眼,“居士放心,来此路上,老夫已经答应尚公子向皇上请命,恢复高学礼举人功名,并以三司条例司,副司使之职以待。”
虞山居士听着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尚瑾凌,“三司条例司?”
杨慎行道:“这可是尚公子指定要的,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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