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瑾凌点头,“回。”
“什么时候?”
“等王嫔娘娘的冤屈平反,殿下自会回京。”
而这句话却让竺元风惊愕不已,“王嫔娘娘?”
竺元风年轻,不比尚瑾凌大几岁,他自然不知道十多年前的旧闻,但在宫里混了那么几年,也听到了些风声,瞬间明白了,“娘娘竟是被冤枉的?”
尚瑾凌颔首,“殿下离京也是为此。”
竺元风听到这个秘密,心思急转,他回头问:“我能跟皇上这么说吗?”
“可以。”
“那谁是凶……”竺元风话未出口,便闭了嘴。
尚瑾凌笑道:“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知道了,皇上说是谁,那就是谁。”
这句话就有意思了。
既然知道冤屈,逼着皇帝平冤,怎么会不知道这陷害者是谁?难不成还能随便点一个吗?
但是尚瑾凌点到为止,他也不好多问,单是这个,也足够向皇帝交差了。
不过他此次来找尚瑾凌自然还有其他事。
“瑾凌,听说你中了解元。”虽是听说,但是口吻却分外笃定,“愚兄这厢恭喜。”
“多谢元风兄,侥幸而已。”
“那么下届春闱,你可会参加?”
“正在考虑之中,就怕文章不够润达,在群英荟萃之地难以崭露头角。”尚瑾凌将自己的思虑告诉了他。
竺元风笑道:“虞山居士之名愚兄也如雷贯耳,云州学子云集,瑾凌能得头名,就是到了京城也是不惧,不过以你之才,若无法进一甲,怕也遗憾。”说到这里,他拍了拍尚瑾凌的肩膀道,“反正你年纪小,再三年也使得。”
“我记下了,不知京城之中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可否请元风兄讲一讲?”
怒火
竺元风在雍凉待了三日后又等了五日,日日前往宁王府,将劝说的姿态做足。
刘珂起先还会给好脸色,到后面就不耐烦了,连人都懒得见,直接称病,让管家在门口就给打发。
这般狂妄无忌,竺元风还没动怒,身边的副统领就暴躁起来,直接对竺元风道:“竺公公,既然宁王殿下如今坚决,我等就直接回京去,一五一十陈诉天听,自有皇上圣裁。”
竺元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虽然心中分外乐意,但是面上还是犯了难,忧愁道:“这岂非辜负了皇上信任?”
“可竺公公,那也要宁王配合才行,他若不想,咱们说破嘴皮子也没用啊!再说……”副统领看了看府门,将人拉到一旁,“他若回京,也是一桩麻烦事。”
竺元风心中一动,不由地问:“这怎么说?”
“您想啊,这京城,除了皇上,谁希望他回去,公公,真劝回去了,您才麻烦呢,就真得罪那两位了。”副统领看着脾气爆,但是话里有话,让竺元风不得不深思,“你这是……”
“公公,回去吧,宁王这脾气,皇上心里也清楚,怪罪不到你我头上。”
竺元风看着他,最终一番犹豫之后,颔首:“好。”未免失礼,接着他对小七道,“你留下来同宁王说一声,明日杂家就回京了,请他务必再三斟酌,莫要辜负皇恩。”
“是。”
竺元风一离开,小七便被迎进了宁王府,见到本应该在床上养病,实则嗑着瓜子看小话本,一双脚还翘在案桌上的刘珂,后者头也不回道:“总算要走了?”
“是,竺公公让奴才来同您说一声。”
刘珂的目光没从话本上挪开,只是摆了摆手,“行,本王知道了。”
但是小七没忙着离开,留在原地依旧等着他。
咔擦清脆一声,刘珂磕破瓜子皮,舌头灵活地卷过瓜子肉,再呸一下吐出壳,一气呵成之后,嚼着瓜子问他,“还有话要说?”
“是。”
“说吧。”
小七拱了拱手道:“公公说,尚公子惊才绝艳,考中进士应当不难,不过未免遗憾,不如再潜心三年。”
话音刚落,刘珂原本漫不经心,看谁都一副欠揍的脸瞬间凝固,目光似寒风裹着刮骨刀,谁见了都得冻个透心凉,连同原本懒洋洋的无形空气都像是被抽干了,让人发闷窒息。
但那只是一瞬间,仿佛似一个错觉,因为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本懒散无状的样子,嗑瓜子的清脆声传来,打破了一室寂静。
刚走进屋内的小团子将自己手上竖起的寒毛给安抚下,就听到刘珂说:“团子,替本王送送这位小七公公。”
“是,殿下。”
“你们竺公公的这份人情,本王记在心里,等本王回京,必十倍奉还。”
小七听了这话,立刻行礼道:“殿下客气了。”
“请。”
小团子将人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然后圆胖的身体灵活地一转,就往回跑。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回到刘珂面前的时候,后者已经磕了满满一堆的瓜子皮,跟叠小土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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