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凑,“你觉得会是什么时候?”
“端王受招回京的那一刻,宫变。”
刘珂的呼吸顿时一重,握着筷子的手陡然抓紧,“凌凌……”
两人目光相对,鼻息纠缠,尚瑾凌捧住他的脸道:“想要让你稳定朝局,皇上就不得不放权给你,而这意味着你在这个时间能大肆揽权,拉拢朝臣,集结自己的势力,甚至能直接威胁到他的地位。面对这样强势的太子,皇上若想鸟尽弓藏,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宫变必然不能少,你怕吗?”
刘珂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怎么会怕,我是怕你害怕!”
“和你一起,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安静的夜晚,门外响起高声的报时,子时到了。
他们一起迈过了这个年。
尚瑾凌轻轻地往前亲了亲他的唇,“新年快乐!”
刘珂舔了舔嘴唇,在尚瑾凌挑眉之中,抬手握住他的后脑,又压了回来,呢喃道:“新年快乐!”
明年,就是拼命的一年了。
名册
新年的脚步仿佛是上了发条的警钟,宁王府再无安宁。
端王离京已成定局,京城由宁王一家独大,此时不献殷勤,什么时候献?原本观望的朝官,纷纷送上厚礼给上拜帖,以求在开春朝堂上,宁王掌权之中求得一席之位。
在此期间,钦天监也不敢大意,早早落实了祭拜天地的日子,开了太庙,告慰刘氏祖宗。顺帝再怎么不愿,金口玉言之下,太子照常册封。
刘珂摇身一变,宁王往前一大步,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顺皇太子了。
当然此等光辉前程之下,整个春节,这位新出炉的太子就没空闲过,不是在接见,就是在被人翘首以待中。
今日难得元宵佳节,刘珂终于一声令下,闭门谢客。
尚瑾凌还纳闷着,“怎么了?”
刘珂坐到尚瑾凌身边,看着正认真温习功课的尚瑾凌没说话,眼里却含着哀怨。
尚瑾凌放下笔,回头捧住这张脸左右摆了摆,然后笑问:“不是有六部朝官拜访吗,人还没到?”
“到了。”
“那……”
刘珂忍无可忍,终于控诉道:“凌凌,就是春楼里的花魁还有歇一歇的时候,孤堂堂皇太子怎么就不能闲一下?你看看给我安排的,天天接客,肚子里除了水就是黄汤,我的老腰都要断了!”
刚在门口站好的小团子猛地咳嗽起来,他不是故意偷听的,实在是耳朵灵,离太近,他家殿下抱怨声太重,罪过哟。
刘珂紧接着怒吼了一声:“关门,闪远点!”
“是!”小团子高声回答,将门一关,立刻离开五步远,生怕听了些不该听的。
这个时候,尚瑾凌才明白过来,好气又好笑地问:“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刘珂抽了抽嘴角,“比花魁还不如呢,人来月事的时候还能歇好几天。”
“几天?”
刘珂思索道:“有五天,有七天,难道因人而异?”
尚瑾凌惊奇不已,“这你都知道?”
刘珂哼了哼,“谁让哥博览群书。”禁书看那么多还挺自豪的,尚瑾凌无语半晌,最终道,“不想见就不见吧,反正也只是做做样子,不过老师给的名册当中,倒是一个都没来。”
刘珂也发现了,他问:“是不看好我,还是在观望之中,继续观察?”
尚瑾凌想了想道:“可能并非如此,毕竟是当初冒死帮了王老爷,身上担有欺君之罪,不愿太过打眼。这段时间我暗中查了查,这些人都已经沉寂下来,不管是端王还是景王,也两不相靠,有意无意之中被游离在朝堂之外,连皇帝似乎都没发现。”
刘珂眼神一暗,说:“凌凌,这些投靠上来的人,若是顺风顺水倒也还能用,可一旦大风大浪打来,能靠住的没几个,我还是得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
“时间太紧了。”
刘珂点头,“所以叔才会将这份名单交给我。”
这份名单一直在云知深手里,也是当初景王费尽心机想要的东西。他在刘珂身边那么多年,任刘珂和尚瑾凌如何误会王老爷,都不曾交出来,便是知道一旦给了,就会将这些人处在危险之中,刘珂若是心术不正,完全能够以此要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云知深绝不提及。
而皇后平冤,王老爷慷慨就义,便是放手一搏的信号,他相信这个年轻的皇子,拥有一份知恩回报,侠义柔软的心肠,也是这些人看到的希望。
“当初为义为情才施以援手,若是再被拿来威胁,可就天理难容了。”尚瑾凌说,“所以这些人,我们只能请求,不能要挟。”
“我明白。”刘珂端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口,“外祖当初会记下这些人,除了借助其力以外,也想要报答,我得好好斟酌该怎么请他们。对了,凌儿,名单在你那里吧?”
尚瑾凌颔首,“你要看吗?”
“嗯。”
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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