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瑾凌淡笑不语,目光落在七姐妹暗中竖起的拇指上,慢慢收敛笑容,接着郑重道:“九年前,尚家寻找出路,抵上身家性命,随我选择宁王,今日,这条艰辛的路已经走出来了,瑾凌,幸不辱使命。”
尚瑾凌的话让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下来,七姐妹原本闲适淡笑的脸上被怔松替代,仿佛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热了眼眶,有种潸然泪下之感。
“凌凌……”
西陵公起身,将地上的尚瑾凌扶起,“好孩子,快起来。”
“祖父。”尚瑾凌依言起身。
西陵公看着面前清俊青年,一举一动皆是儒雅端方的大家公子风范,难以想象是出自行伍粗犷的尚家。
当年尚轻容一封求和离的信,西陵公是准备庇护这个病弱的孩子一辈子的,从未想过后者有气魄和智慧带着尚家挣扎出了一条康庄之路。
“凌儿,尚家有你真好。”西陵公由衷地说。
尚瑾凌瞬间展颜,眉眼弯起,轻轻地抱住了这位戎马一生,坚毅勇武的大将军,“祖父,能回尚家,得您庇护,我也觉得真好。”
西陵公的眼眶湿润了。
“爹也真是的,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尚轻容闷闷道。
“姑婆,您还说太爷爷,您自个儿也掉眼泪了。”边上的泱泱递上帕子,戳破了她的伪装,让后者又哭又笑,拭去眼角的眼泪。
“凌凌,咱们永远是姐弟,以后皇上欺负你了,咱们替你教训他。”尚小雾道。
“乱说什么,那可是皇上,你以下犯上,罪加一等。”尚小霜白了他一眼。
尚未雪说:“皇帝怎么了,不还是咱们尚家的媳妇吗?”
钱多金闻言嘴角一抽,“夫人,这话咱家里说说,千万别在外头嚷嚷。”
尚未雪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当我傻啊?”
“不管怎么样,凌凌身后,依旧有咱们尚家,为了他,我们也得好好守护好北疆,不能给他丢人!”尚初晴道。
其余七姐妹重重点头。
另一边,随着尚家而来的还有云知深,此刻正在宫中。
面对着大成宫外的飘雪,刘珂给云知深斟酒,淡淡道:“他的血就在那台阶上,流了一晚上,人是我亲手杀的。”
“岂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脏?不,是痛快,他咽气的那一刻,我感到一身轻松,一切都了断了。”刘珂端起自己的酒,望着外头纷纷扬扬的大雪,“总之你们上辈子的恩怨已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接下来我该为自己,为凌凌活。我说过,我和他的结局跟你们不一样。”
刘珂挑起自信的一笑。
从未看好过的云知深沉默地抿了一口酒,看着刘珂得意的表情,苦涩入喉,接着突然道:“死皮赖脸地非得嫁给凌凌,怎么,到现在还没吃到嘴吗?”
刘珂的笑容顿时僵在原地,一旁服侍的小团子赶紧将头垂下来,呼吸放轻,当做自己是空气。
堂堂皇帝,三十年纪还是个黄花小伙子,说出去不得笑掉大牙。
刘珂慢慢地放下酒杯,突然哼了一声,“我这是尊重凌凌,想给他最好的,可叔你,想给也给不了了吧。”
来啊,伤害啊,他怕过谁?
还有什么比佳人已逝,追悔莫及来的戳心窝?
云知深抬起头,刘珂抬起下巴,叔侄两个目光一碰,刺啦一声,火花四溅。
云知深仿若不敌,缓缓地闭了闭眼睛,忽然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幽幽开口道:“这样也好,我如今心事已了,这世上再无牵挂,唉,每每记起从前,悔恨不及。正好,这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没多久时间了。”
刘珂听着这话,眼皮子猛地一跳,心中一突,只见云知深最后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我一生未娶,没有后人,凌儿既是我的亲传弟子,想必也愿意以子之礼相待吧?”说到这里,云知深笑了笑,“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像你!
为人子,父亲若亡,服丧三年!
还大什么婚,洞什么房!
刘珂瞬间瞪大了眼睛,仿若天雷一劈,懵逼之中,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云知深,不可思议道:“叔儿,我怎么从未发现你原来也是这么无耻?”
“近墨者黑……”云知深咳得更加撕心裂肺了,“咳咳……咳咳……”
“娘的,你悠着点啊!”刘珂吓得连忙站起来,看云知深就跟个易碎瓷器一样,哪儿还有炫耀之意,反而声声关切,“叔,你哪儿不舒服?”
“听着不舒服,看着你碍眼。”再气我试试?
刘珂:“……”你赢了。
今年的除夕大宴,龙椅坐上新帝,一身明黄环绕紫龙之气,俊美无俦,尊贵逼人。
而帝王的身边,并无莺莺燕燕的妃嫔,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位清俊隽雅的年轻亲王伴驾,身着白底绣银纹的蟒袍,北凌王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神色坦然,镇定自若面对底下刘氏宗亲和各勋爵。
对于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