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敢在晚上出来晃悠,你是存心想给师父好看是不是?”为了不让那个暗卫起疑,师父没有送她回至贵堂,而是将她从司徒府带了出来,来到京城东面海边的山崖上。
这片山崖高耸入云,石壁陡峭,靠海的那一边直上直下,罕有人迹。
三月初的东元国京城,夜晚还是非常寒凉的。
一阵夜风吹来,夹杂着夜枭的桀桀声,听得人后颈的毫毛都竖起来了。
司徒盈袖微微打了个寒战。
她不是冷,是有些后怕。
师父看了她一眼,待要继续责怪她,可是看见她清白的小脸,唇边强作镇定的微笑,还有眼底尚未褪去的恐惧,心里无端一软,话到嘴边又打了转,温言道:“听师父的话,在你功夫大成之前,不要再冒险了。”
司徒盈袖应了,但是又不服气地道:“……可是我没有出去冒险,我只是在自己家里走走。”
她的家又不是皇宫大内,谁会想到,自己家里也会藏龙卧虎?!
师父语塞,一时不好回答,只好摆出师父的架子,威严地道:“难道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了?——没有本事的人,就算在自家内室,也不安全。有本事的人,哪怕是行走龙潭虎穴,也是易如反掌。这种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师父真是白教了你这么久。以后你再造次,师父就将你逐出门墙!”
这话已经非常严重了。
司徒盈袖果然被唬着了,吓得双腿一软,就想往下给师父跪下求饶。
师父眼疾手快,伸手托住她的胳膊,“……别动不动就下跪。你虽然是女子,膝下也是有黄金的。”
司徒盈袖极是感动。
师父从来没有认为女子无用,更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对她多番掣肘。
“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更加小心,不练好本事,绝对不会出去给师父惹是生非的。”司徒盈袖郑重说道。
师父却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斜睨她一眼,含笑道:“……以后本事练好了,就能给师父惹是生非了?嗯?”
“嘿嘿……”司徒盈袖不好意思地笑,“以后本事练好了,就不用师父担心了。纵然惹是生非,我也能自己收拾。”
师父别过头,不再看她,看向远方的海岸线。
海天之间,已经出现了一丝淡淡的蓝光,很快就要转为鱼肚白了。
天,就快亮了。
“回去吧。等天亮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师父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件大氅,给司徒盈袖披在肩上。
暖烘烘的大氅驱散了初春的寒气,司徒盈袖的小脸上露出被热气蒸腾的红晕。
“走吧。”师父挽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山下跃去。
有师父在身边,司徒盈袖几乎不用费力,完全跟着师父就行了。
回到司徒府的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海边的日出还没有蔓延到城里。
司徒盈袖被师父悄悄送回至贵堂。
不出意外,她屋子内外的婆子丫鬟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如同师父每一次来教她功夫一样。
司徒盈袖没有做声,去里屋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司徒晨磊,才回到暖阁里自己的榻上,倒下就睡了过去。
……
“姐姐,小磊,今儿是我生辰。我娘说不用大办,只在我院子里摆几桌酒,请我相熟的姐妹们吃顿饭就行。”第二天,司徒暗香带着两个丫鬟来到至贵堂,请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去她的生辰宴。
去年司徒健仁本来说要给司徒暗香宴开十八桌,恭贺芳辰。
却被司徒盈袖追问张氏的娘家人搅得不欢而散。
张氏后来拒绝了给司徒暗香大办生辰,只是一家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司徒健仁大为不忍,送了司徒暗香一颗鸡卵大的鸡血红宝石,让她镶在璎珞上戴着。
司徒暗香今日穿着一件浅酡红蜀锦窄褃袄,系着月白色百褶银鼠皮裙,颈上正戴着那挂黄金璀璨的璎珞,璎珞下方那颗硕大的鸡血红宝石红光流溢,衬着她乳白色细腻肌肤,极是出彩。
司徒盈袖跟张氏的关系疏远了,司徒暗香却像毫无所察一样,对司徒盈袖依然如同往日一般亲昵,对司徒晨磊也是如同往日一般关怀备至。
她这般态度,司徒盈袖若是对她不理不睬,倒显得司徒盈袖小家子气十足。
因此司徒盈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私下里防范,不让她跟司徒晨磊太过接近就可以了。
而司徒晨磊似乎意识到有些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对司徒暗香也没有以前那样亲近,也不叫她“二姐”了……
“暗香,今年你和小磊都满十岁,还是大办一次吧。”司徒盈袖笑着劝她,“就算太太娘家人不来,我们司徒家的人总要来啊。前些日子,大伯母还给我来信,说你和小磊今年都满十岁,他们要来京城给你们做生辰礼呢。”
想起大伯母那幅白白胖胖的样儿,司徒暗香就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最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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