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的脸色更加冷峻,“那婆子的卖身契在你手里,你还能被她钳制,你的胆子到哪里去了?”
原来是说这件事。
司徒盈袖两手一摊,无奈地道:“谢侍郎,她的卖身契虽然在我手里,您觉得我真能随意处置她吗?”
“为何不能?”
“……她是慕容世子送给我的,而且每隔几天,她还要去长兴侯府回禀世子。”司徒盈袖淡淡说道,“官大一级还压死人呢。谢侍郎,我们家和长兴侯府比,是什么地位?您不会认为我拿着她的卖身契,就能真的做她的主子吧?”
原来是这样。
谢东篱的脸色缓了一缓,连声音都不由自主温和下来,“……那你不是心甘情愿?”
司徒盈袖摇摇头,看向谢东篱,正色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把她的卖身契给我。”谢东篱不再说别的了,直接找司徒盈袖要那婆子的卖身契。
司徒盈袖有些犹豫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你不用管。那婆子冲撞了我,你被我所迫,交出卖身契,仅此而已。”谢东篱淡然说道,迈步往前走去,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司徒盈袖回头,目光定定地看着谢东篱的背影,咬了咬唇,出声道:“……我明日就命人送过去。”又道:“那我弟弟呢?”
“……过两天等我来沈相府,再行商议。”谢东篱头也不回地道,很快离去了。
司徒盈袖如同做梦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沈遇乐住的院子,拉着她的手笑道:“遇乐,我很高兴!”
“怎么了?瞧你高兴成这样,捡到金子了?”沈遇乐白了她一眼,将手抽回来,给司徒盈袖送上一杯茶。
司徒盈袖接过茶放下,一只手不断转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笑道:“比捡到金子还好!小磊以后要出息了,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小磊?”沈遇乐探头看了看,“你没带他过来?”
“他在沐浴。”司徒盈袖笑着躺在酸枝木嵌螺钿长榻上,双臂枕在脑后,出神道:“我也不期望小磊能中状元做大官,只要他能读书明理,以后能撑起司徒家的家业,我就心满意足了。”
本来她只要小磊能活着就好。
后来觉得小磊不能只活着,他还要活得好,活得有价值,有意义,才不枉此生。
沈遇乐点点头,抿了一口茶,道:“那你要多辛苦了。小磊现在都怕见生人。”
“……谢侍郎说,愿意教小磊念书,我想试试……”司徒盈袖终于悄声跟沈遇乐分享她的喜悦。
沈遇乐也很惊讶,放下茶杯,和她并头躺在长榻上,惊喜问道:“真的吗?谢侍郎真的答应教小磊?”说完又问司徒盈袖:“说,你用了什么法子让谢侍郎同意教小磊念书?这是要拜师吗?”
司徒盈袖想了想,没有说出是谢东篱主动提出来的,只是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说到拜师,她也不是很确定,道:“这个不知道呢。总是得先试试。如果小磊不愿意,又或者谢侍郎还是觉得小磊是一块顽石,不想教他,也没法子。”
所以拜师的事,现在说还太早了。
沈遇乐笑了一声,道:“这倒是不错,如果小磊真的能跟着谢侍郎开智,那你就活出头了。”
司徒盈袖双手合什,对着天空祝祷了一番,道:“希望菩萨保佑,小磊能从此开启神智,和别的孩子一样就好了。”
……
从沈遇乐的房里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司徒盈袖先去看了看司徒晨磊,见他已经睡了,才自去浴房沐浴。
她从浴房出来,看见慕容长青送的另一个婆子东张西望地走进来,大大咧咧地问她:“大小姐,您看见陆姐姐了吗?”
这婆子说的“陆姐姐”,就是刚才那个被谢东篱吩咐阿顺带走的婆子。
这两个婆子一起从长兴侯府来到司徒府,本是准备大展拳脚,好好炮制司徒大小姐,将她握在手里捏熟了,以后纵然嫁到长兴侯府,也要倚靠她们两人。
没想到司徒大小姐却不像她们想象中的商家女一样,更没有对她们言听计从。
她们已经打算好,明天就回长兴侯府向世子回报,最好能挑唆世子给司徒大小姐施压,好好听她们的话……
司徒盈袖坐在妆台前,一边打开那些面脂盒子抹脸,一边道:“她啊?刚才在外面冲撞了贵人,被人拿下了。”
“什么?!”那婆子吃了一惊,忙跑到她面前,伸手将她的妆奁匣子啪地一声盖上了,恼道:“大小姐,人家这样对您,您就任凭那人把陆姐姐给带走了?!”
司徒盈袖慢慢站了起来,面色越发冷肃,往旁边指了一指,“谁让你过来的?——走开。”
那婆子张了张嘴,眼神闪烁,并不退让,又问:“奴婢和陆姐姐说好了明天要回长兴侯府见世子,没有陆姐姐,奴婢如何回话呢?”
这是用慕容长青来压司徒盈袖了。
司徒盈袖笑了笑,眼底却无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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