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邸的内院里,他被太医施了针,吃了药,刚刚醒过来。
幸亏太医救治及时得法,他的中风也不算很严重。
醒过来之后,很快就能动弹了。
不过太医说,还是卧床静养比较好。
张绍齐的妻子赵氏见他醒了,忙道:“二爷,天不早,全儿已经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了,您就饶了他,把他放回来吧。可怜的孩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好好儿的,罚跪祠堂,还不能吃饭!”
张绍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哼哼唧唧地道:“这小子不吃个亏,学不乖!就他这个样子,以后出去做官,会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二爷,全儿他还小,您慢慢儿教他,他自然就懂了……”赵氏和声劝道,亲手捧了莲子燕窝羹喂给张绍齐吃。
没吃两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吵闹声,还有脚步飞奔的声音。
“吵什么吵?没见二爷要静养吗!——一群下作小蹄子!仔细你们的皮!”赵氏放下碗,柳眉倒竖,对着窗外呵斥。
“呵呵!我看你还是仔细你自己的皮吧!”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过来。
咚地一声,里屋的门被人踹开,一群刑部的官差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奉旨!除去张绍齐副相之位,捉拿张绍齐入刑部大牢。——钦此!”那领头的官差冷笑一声,“带走!”
“什么?什么?刑部大牢?我们二爷犯了什么罪?又罢官,又入狱?”赵氏看着这些官差,厉喝说道。
因旨意还没说抄家,而且大张大人的府邸就在对面,这些官差不敢造次,也想速战速决,因此并不理会赵氏的喝问,一把将她推开,几个官差从床上将张绍齐拖了起来,戴上头枷,用绳索牵了,迅速离去。
张家的下人护院被大理寺衙差在外头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就冲不过来。
赵氏急得不行,但是这些衙差堵着大门,她也出不去。
只能等这些衙差走了之后,她才哭着去对面大张大人的府邸,求见张家的主心骨张老夫人。
“娘!娘!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我们二爷刚被蠲了副相一职,还被抓入刑部大牢!——娘,我们二爷今儿刚刚中风醒来,需要静养。这被抓入刑部大牢,是要他的命啊!”赵氏跪在张老夫人面前,哭得死去活来。
张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来,脸色十分严峻,“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没人告诉我,老二中了风?”
这是张绍洪和夫人曾氏匆匆赶到,曾氏拉着赵氏的手道:“二弟妹,你别急。我们大爷会跟娘商议商议,再去刑部看二弟。”
赵氏点点头,“有劳大哥大嫂。”说完垂首站在一旁只不断拭泪。
张绍洪就把今天上午大朝会的事说了一遍。
张老夫人又气又急,道:“你说什么?全儿打折了谢侍郎的手臂?!”说着,她转头怒视着赵氏:“你生的好儿子!闯出这么大的祸,你们只是罚跪祠堂,难怪别人不放过你们!”
昨天张林全在司徒府闯的祸,还没有人跟张老夫人说。
他们又不住在一个府里,张老夫人就更无从知晓了。
“娘啊,全儿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责怪他了,还是想想怎么救二爷吧。”赵氏拿帕子醒了醒鼻子,不想继续责怪自己的儿子。
“糊涂!”张老夫人拿拐杖杵了杵地,“你说,好端端地,为何全儿要打折谢侍郎的胳膊?”
张绍洪略知一二,叹息着摇头道:“还不是为了退亲的事……”
赵氏一下子反应过来,指着张绍洪和曾氏道:“大哥大嫂,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你们而起。要不是你女儿逃婚,不愿嫁给谢东篱,他怎么会恨上我们?!——我们全儿和二爷根本是代你们大房受过!”
“退亲?”张老夫人更加疑惑了,“怎么又扯上退亲了?这都退了两年多了吧?”
赵氏就叽里呱啦地道:“娘不知道吧?昨天司徒府的大小姐跟长兴侯府的世子退亲了。我们全儿不过是嘲笑了司徒大小姐几句话。您知道,司徒府是商人,嘲笑他们怎么了?结果就捅了马蜂窝!谢家的小厮嫌我们全儿说退亲,是影射他们家谢大人,就跟我们全儿打起来。后来谢侍郎也下场,我们全儿不小心……”
“真是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张老夫人怒骂赵氏,“你管不好儿子,就送过来我管!免得被他一个人连累我们张氏满门!”
“娘啊!娘啊!您救救我们二爷吧!”赵氏见势不妙,忙把话题又转到刚被抓到刑部大牢的张绍齐身上。
张老夫人阴沉着脸想了一会儿,挥了挥手,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谢侍郎退亲之后,这两年都没有再定亲,以他的身份地位,人品样貌,如果想定亲,还不是大把的贵女争着上?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定亲,听见我们家的人说退亲就要发火,林林总总看起来,他对贞琴,还是余情未了……”
“娘?您是说,谢侍郎心里还有咱家三姑奶奶?可是她已经嫁人了啊!还生了儿子!”赵氏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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